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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書與莫聲穀二人皆識得水性,是以方才掉落湖中不久便已雙雙浮上水麵。宋青書此時猶被莫聲穀攬在懷中,他自幼便與莫聲穀親厚,叔侄二人這般親密的接觸本是平常。可這一回,他卻在莫聲穀的懷中止不住地簌簌發顫。宋青書這般異狀,莫聲穀卻是一無所覺,隻沉聲問道:“青書,有沒有受傷?”
宋青書聽聞莫聲穀有此一問,竟是一陣心虛,半晌都答不出話來。
莫聲穀卻也並不等著他的回答,手掌往師侄的身體手臂一摸發覺並無傷處便已鬆了口氣。隻聽他在宋青書的耳邊輕輕喘了一陣,方才低聲言道:“先上岸!”
宋青書仍開不了口,感覺到莫聲穀呼吸之間噴出的滾燙氣息拂過自己的耳廓,他不由又是一顫。
宋青書這般反常,莫聲穀不禁微微擰眉,隔了一會,他忽而福至心靈凝聲問道:“你三叔要我盡早成親,是你的意思?”
宋青書沒有答話,被莫聲穀攬在懷中的身體卻是猛然一僵。
猶如天與地在這一刻同時寂滅,仿佛是過了千百年又好似僅僅隻是一瞬,宋青書隻聽得莫聲穀在他耳邊低笑著說了一句:“很好!”原本攬在他腰間的雙臂漸漸鬆開,莫聲穀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七叔!”宋青書驚叫一聲,一頭紮入水中將堪堪沉下數尺的莫聲穀托出水麵。借著月光看他,宋青書這才發覺莫聲穀的後背早已被這劇烈的爆炸炸地一片血肉模糊,更有一塊手掌大小的木片嵌在他的後背之中,汩汩的鮮血正順著那木片緩緩流出,至於背上和四肢上的細碎傷痕更是不可辨數,他們如今與其說是泡在湖水之中不如說是泡在了莫聲穀的血水中。然而方才莫聲穀直至脫力昏迷都始終緊緊護住了宋青書,非但不曾讓他有任何的損傷,更不曾漏出半點呻/吟。
宋青書一見這塊木片插在莫聲穀的後心便是一陣心慌,他不識醫術,隻稍稍試著用手觸碰一下,失去意識的莫聲穀便已痛楚地微微蹙眉。宋青書見狀,當即不敢再碰,隻出手點住他身上數處大穴,又取出隨身帶著的白虎奪命丹給他服下。做完這些,宋青書方才轉頭回顧,這才發覺他們乘坐的大船已被暗藏的火藥炸為兩截,正緩緩沉入湖水之中,水麵上浮著不少被炸死的屍首,俱是海沙幫的弟子,顯然為了伏擊莫聲穀海沙幫已是不惜血本。而早一步被莫聲穀扔出船艙的三名丐幫弟子卻也不見蹤影,不知是死是活。海沙幫的火藥雖說不如宋青書親自配製的那般威力,可張士誠卻是將這火藥鋪滿了整個船艙底部,若非莫聲穀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宋青書遮擋,怕是宋青書亦難逃重傷的命運。
宋青書心知張士誠既然有心設計丐幫,便不會隻有炸船這一招。而莫聲穀又是極為傷重急需救治,他也無心尋找丐幫弟子,趕忙分辨了一下方向,負著莫聲穀向岸上遊去。怎知他才遊出不遠,又有數名海沙幫的水鬼手持鐵錐與匕首向他圍了上來。海沙幫水鬼的本事,七年前宋青書便已領教。七年後他的武功大有精進,而眼前這五個張士誠手下的水鬼顯然也比當年程老三手下的那幾個更為老辣難纏。他以武當劍法才殺了兩人,便被第三名水鬼瞅準空子一錐向他拽著莫聲穀的左臂刺來。
宋青書心知他若鬆手,莫聲穀沉入水中必死無疑,非但毫不躲閃,反而向前撲出,拚著受這一錐,反手一劍送入了第三名水鬼的咽喉。抵在左臂骨上的鐵錐尚未及拔出,又有第四名水鬼斜刺裏一刀向莫聲穀刺來。宋青書即刻用力將莫聲穀推出,沉肘反掌用力拍出,隻聽“喀啦”一聲脆響,那第四名水鬼的胸膛頓時塌陷了大片,口吐鮮血緩緩沉入湖底。宋青書本是名門子弟,武當派又是道門,武當武功原本並不十分狠辣,可如今宋青書擊殺這四名水鬼卻是兔起鶻落招招斃命。那第五名水鬼見幾個弟兄在宋青書的手下死地慘不可言,已是駭地肝膽俱裂,竟不敢上前,反而轉頭向遠處遊去。
丐幫今日受海沙幫伏擊,這太湖之中不知還有多少危險等著他們,宋青書如何能容他逃走,將他與七叔猶在人世的消息傳出。他隨手將手中含光擲出,頃刻便將那名水鬼對穿而過。含光本是宋遠橋親賜佩劍,輕易不得離身,可此時宋青書卻是再也顧不上含光,隻轉身又一頭紮入湖水之中,伸手抱住了正不斷下沉的莫聲穀。眼見莫聲穀麵色泛白毫無聲息,宋青書想也未想地便湊上前來,與他唇齒相對,渡了口氣過去。
宋青書負著莫聲穀在湖中遊了許久,方悄悄潛上岸。此時宋青書身上帶著的金瘡藥早被湖水浸透不可再用,他趕忙脫下中衣以內力烘幹,又撕成布條緊緊捆住莫聲穀的後背,至於那插著木片的後心卻是不敢再動。莫聲穀早已是雙目緊閉神智全失,感覺到他的手足冰冷,胸膛的起伏逐漸微弱,宋青書縱使不識醫術卻也知莫聲穀這是過於傷重血行不足。他皺眉沉思了一陣,忽然抬起左腕,看準了腕上經脈,狠命咬落,鮮血登時急湧而出,滴滴答答地流地滿地都是。宋青書卻好似不知痛,隻舉著手腕喂莫聲穀飲下數口滾燙的鮮血,又以內力為他貫通三關鼓蕩丹田,助他調息。如是反複數次之後,宋青書雙手手腕已是傷痕累累,麵色也愈發慘白。莫聲穀的氣色卻是好了許多,隻見他唇齒微動,竟是微微呻/吟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