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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暗,莫聲穀與宋青書運起梯雲縱,先後躍上房頂,小心翼翼地揭開瓦片,向屋內望去。隻見屋內一片淩亂,各類擺設四散翻倒,原本應該掛在牆上的“達摩一韋渡江圖”被拆了卷軸丟棄在地,便是立在牆側的幾尊佛像也被人砸開的肚子,顯然先前有人在此處尋找什麼要緊的物事。正在此時,屋內忽然傳出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正陰測測地問道:“他還是不肯說?”
聽到這聲音,莫聲穀與宋青書俱是一驚,這個嗓音的主人他二人已是十分熟悉,正是圓真!不一會,隻見穿著灰色僧袍的圓真自隔壁書房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數名同樣穿著僧衣的和尚。隻是這幾個和尚各個身材魁梧,頭皮隱隱發青,顯然剛剃頭不久。聽到圓真的問話,便有一人低聲回道:“什麼都不肯說。”
那說話之人發音詭異,莫聲穀一聽他開口便知他並非中原人士,眉梢微動,便感覺到宋青書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地寫下兩個字“番僧”。他心頭一驚,登時想起了趙敏,宋青書卻是在他的掌心裏又寫下了“王保保”三個字。想到王保保,莫聲穀不禁又想起了在杭州時易夫人與他說的一番話,當即手腕一翻,緊緊捉住了宋青書的手掌。
莫聲穀這般反常,宋青書自是吃了一驚。隻是他們如今身在險境,宋青書也不敢掙紮,便又轉頭向屋內望去,卻是在不知不覺之間麵頰漸漸發燙。
屋內,隻見圓真嘿然一聲,冷笑著道:“老匹夫還想著翻身呢!”
跟在圓真身後的番僧聞言也是一笑,又試探著補上一句:“方才那宋青書所言……”
他話未說完,圓真已是一聲冷哼,神色不屑地道:“臭小子虛張聲勢,不必理會。”那番僧剛想低頭稱是,隻見圓真雙眉一揚,又掉頭向內室走去。
莫聲穀與宋青書二人見狀急忙將掀開的瓦片又蓋了回去,躡手躡腳地在屋頂移動幾步,又掀開了房頂另一側的瓦片。隻見房梁上掛上了一張漁網,燭火之下網繩隱隱散發微光,竟是以金絲製成,堅韌無比。而房內門窗緊鎖,自然是為了防範有外人偷襲。屋內,空聞、空智兩位禪師正端坐桌旁,空智的麵上略有焦躁,空聞卻隻是不緊不慢地提箸用餐。看他們麵色如常然動作虛浮,不像重病卻好似給人下了毒。
空聞見師弟心神不定,不由開口勸了一句。“師弟,出家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用膳罷。”
空智的禪性本不如空聞,縱使聽空聞一句勸也仍舊放不下心來,隻道:“師兄,如今連空名也投了三位師叔。這圓真心懷不軌勾結元廷,萬一……你我性命事小,少林百年清譽是事大啊!”這空名原是戒律院首座,空智今日不曾出麵比武大會乃是去了戒律院審問空如,怎知空名早已反水,將空智也擒了送給圓真邀功。
空聞尚未及答話,門口便已傳來圓真的聲音。“空智師伯此言差矣!”隻見他大步走上前來,向著空聞與空智二人深施一禮,得意洋洋地道。“隻要空聞師伯交出舍利子,將住持之位傳位於貧僧,汝陽王便可向蒙古皇帝請封少林為護國神教。此乃古往今來少林派的無上榮光,少林門楣非但無損,反而更添光彩!”
哪知圓真話音方落,空智便已拍案怒罵:“無恥!空見師弟如何收了你這麼個小人!”
圓真麵色不變,隻不住冷笑,高聲言道:“空見那禿驢收我為徒,自然是瞧中了成某人的這一身本事能為他效犬馬之勞。難道當真是為了狗屁的我佛慈悲,普度眾生麼?”
圓真此言一出,饒是空智與空見並非師出一人,又一向看不慣空見迂腐也不禁怒火滔天,厲聲怒吼:“圓真!空見師弟為救你而喪命,你這般忘恩負義,就不怕下十八層地獄麼?”
圓真眼也不眨一下,振振有詞地言道:“我要他去殺了謝遜,是他自不量力,非說什麼以佛法化解謝遜滿身戾氣,死不足惜!至於十八層地獄……”說到此處,他忽而狡詐一笑,又道。“待我壽終,自會放下屠刀,懺悔舊過,不就立地成佛了麼?這原是師父所教,徒兒怎會忘記呢?”
圓真這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便是端坐一旁的空聞見了也是胸中生怒,不由緊閉雙眼,雙手合十,低聲歎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坐在空聞身旁的空智見圓真這般歪曲佛法,更是氣得手足冰涼,若非身中奇毒,手足無力,隻怕當場就要與圓真拚死。
然而圓真卻並無耐心與空聞說什麼“阿彌陀佛”,他勞碌蹉跎一生,如今七十有餘,無親無故無妻無子,為的就是出人頭地號令天下,眼見成功在即,哪裏能容空聞破壞?當即冷哼一聲,厲聲道:“空聞師伯,如今你已滿盤皆輸,還是乖乖地將舍利子交出來罷!”圓真口中所言舍利子,乃是達摩祖師留下佛骨,是少林住持傳承信物。圓真雖說借各方之力控製了大半個少林,可沒有舍利子縱使殺了空聞也無法當上少林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