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弋好脾氣的笑笑,仰頭喝掉一大口。謝微微和阮雙不理他們三個男生,拉著安水因說女孩子間的體己話,說的正開心,謝微微忽然指著安水因的脖子,曖昧的笑個不停。
安水因被她笑的莫名其妙,阮雙湊近了看,然後也笑起來。
“怎麼了?”安水因撫著脖子問。
謝微微剛認識她,不好說什麼,阮雙清清嗓子,有點尷尬:“吻痕。”
“啊?”
謝微微從包裏掏出一麵小鏡子遞給她,安水因打開一照,白皙纖細的脖頸上,赫然分布著三個紅色的曖昧痕跡,傳說中的,吻痕。
昨晚放肆的結果。
安水因臉“轟”一下爆紅,阮雙和謝微微卻極不厚道大笑。
她穿的是V領的淺色羊毛衫,之前有大衣和圍巾,便沒人看見這吻痕,現在她脫了大衣,吻痕就暴露出來了。
“昨晚上送了生日禮物?”謝微微性格開朗活潑,不一會就敢和她開玩笑。
安水因紅著臉不說話,阮雙捏了下她的臉:“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畢業就結。”飯吃了一多半,莫弋拎著路上買的感冒藥來找她,正巧聽到阮雙的問話,順口就答了。
沒等阮雙說話,安水因就抬起頭瞪他:“我還沒答應呢!”
莫弋撇了她一眼,沒接話茬,把小袋子遞給她:“把藥吃了。”
旁邊的謝微微笑不可扼:“禮物都送了,還不答應?”
安水因已經害羞憤怒的完全失語,阮雙淡定的拍拍莫弋的手:“好樣的!”
莫弋抿著嘴角笑了一下,準備轉身回許浩初那邊,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停下來,對安水因說:“剛才你的手機好像響了。”
她的手機在大衣口袋裏,大衣脫下後搭在了莫弋座位旁邊的衣架上。
“哦,我看看。”她站起來去拿手機,有一通未接來電是媽媽打來的。
安水因想起昨天下了飛機沒給媽媽打電話報平安,她大概是著急了,和大家打個招呼,就拿著手機出了包廂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打不通,想著也沒什麼急事,就發了條短信,說已經到了S市,過幾天就回去,不用擔心雲雲。
吃過飯,阮雙提議去校園逛逛。雖然他們畢業後每年都在校門口聚餐,但從沒有進去過,今天正好安水因在,大家一起走走,順便給她看看莫弋的高中生活。
門衛並沒有阻攔,還因為見到畢業好幾年的他們而高興不已。安水因撞了下莫弋的手臂:“看來你們幾個,當年很出名哦。”
莫弋笑笑,沒有回答。
一進入大門就是安水因下車時看到的那條長長的甬路,兩旁種著粗壯高大的梧桐樹,幹枯的枝丫上掛著厚厚的積雪,如果是夏天,這裏一定枝繁葉茂,足以遮蔽住路旁的建築。
大概是放假的緣故,校園內的積雪沒有清掃,走起來鬆軟黏膩,卻絲毫不能阻擋他們的熱情。
阮雙牽著安水因,邊走邊介紹,哪幾棟是教學樓,哪幾棟是實驗樓,還有圖書館和食堂,藝術中心和行政樓。安水因看得有些傻眼:“你們高中真大。”
謝微微指著甬路的盡頭:“從籃球場穿過去就是生活區,那裏還有好幾棟寢室樓。”
“太奢侈了吧!一中是S市最好的高中嗎?”
趙塗搖晃著手指:“隻能說是各有所長吧。每年的省市高考狀元一定是一中的學生,比如許浩初。”
阮雙接道:“可是一中的學生很少有在競賽中獲得名次的,保送名額也跟著被其他學校搶走不少。”
“你和阿弋都是競賽保送啊!”安水因困惑的眨眼。
謝微微笑著揮揮手:“我們那年是例外啦!雙雙,浩初和莫弋,頻頻在競賽中獲獎,校長樂的胡子都在飄。”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參觀完莫弋的高中,在校門口分了手。
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光景,安水因和莫弋手拉著手在校門口的小路上閑逛。“不去你家裏嗎?”她看他沒有出發的意思,不禁問。
“趙阿姨還沒有做好飯,我們晚點回去。”莫弋替她正正帽子,又將她的手握住,和自己的手一起揣到大衣外套的口袋裏暖著。
一路上,他偶爾介紹著學校附近有名的小店,有些是和朋友們經常光顧的,有些是他無聊時自己閑逛發現的有趣地方,除了飯店,他一一帶她參觀一遍,仿佛她也參與了他的成長。因為她和邵懷青的感情是從小培養起來的,所以上次聽阮雙講了莫弋高中時期的事情之後,就一直遺憾沒能早些認識他。現在來到了他出生成長的城市,與他曾經的朋友一起尋訪他們過去的足跡,那種感覺就像她很早以前就認識他了一樣,稍稍彌補了些許遺憾。
莫弋家離學校不算遠,天完全黑了之後,安水因發現他們站在了一棟灰色的居民樓前。這樣的平頂灰色樓房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非常常見,毫無特色的設計,卻是那個時代的特征。
“這是哪裏?”
莫弋握握她冰冷的手,笑著說:“我家。”
這實在出乎安水因的預料,她來之前甚至做好了站在一棟豪華別墅前的準備。莫弋的家在三樓,樓道陳舊破敗,緩步台的角落擺著一些雜物和東北專門用來醃酸菜的水缸,樓梯扶手上綁著自行車,讓本來就狹窄的通道變的更加擁擠。窗戶又高又小,樓道內的聲控燈壞了一盞,安水因能借著唯一的一盞燈看清走廊內的情況,混亂卻幹淨,纖塵不染。這樣的感覺不同於豪華小區,有種別樣的隨和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