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闕:初見之日,似是故人來(1 / 2)

當日下午,宋軻便在長亭戲台找到了襄姬宋軻說“待邊疆陌上花開,我必來氓麓山娶你。”

宋軻沒有食言,第二年春,襄姬便嫁他為妻,那一日,氓麓山的百姓最歡慶,襄姬笑的最幸福。人們都說,他們兩個是世界上的絕配,女子傾國傾城,男子俊逸脫俗。宋軻是個完美的人,他極其溫柔。無論在外打戰多麼殘酷。但是隻要看到流浪小狗小貓,宋軻都會一隻一隻喂過來。所以有宋軻的地方,動物也多。

後來,宋軻撿回來一隻雪白的小貓,讓襄姬養著。襄姬素來不喜歡貓,但是因為是宋軻送的,襄姬也接受了。

記得他常常不回家,他要打仗,他要忙於國事,襄姬一夜夜,守著孤燈他不歸。

襄姬那時抱著白貓,天天站在路口等著宋軻。白貓漸漸大了,襄姬抱著都覺得手酸了。

記得他說“待天下太平,我必與你舉案齊眉,對酒當歌,觀櫻賞梅,一生一世一雙人。”

千絲萬縷柳樹飛,滿櫻街鬥折恰夕陽,夜市通明,她等孤帆。

她一直在他,等到了陌上花開,等到了天下太平,她的宋軻卻再也回不來。

森然白骨,天人永隔……

他們之間,有過很快樂的回憶,那時他們成親後的第二年,宋軻終於得空帶著襄姬去漠北,看盡千山萬水,宋軻輕輕伏在襄姬耳邊說“襄姬妹妹,你看,懸崖上的野番韭開得多美麗啊!她很頑強,她的美,在於內在。”

高絕的懸崖上,一株野番韭白得格外耀眼。

襄姬怔怔地看著宋軻:“你喜歡嗎?”

宋軻輕輕點點頭。

襄姬忽然笑起來了:“我還以為打仗的人都是冷漠的呢!你還憐香惜玉。”

宋軻那時笑得很落寞:“襄姬妹妹喜歡嗎?”

襄姬用力點點頭,宋軻喜歡她也喜歡。

襄姬還沒回過神來,宋軻輕輕一躍,他穩穩地落在一塊岩石上,然後他再次一躍,沿著高聳的懸崖便爬上去,襄姬嚇得說不出話來,宋軻的姿勢很穩,幹淨利落。但是襄姬吊著心一直懸著。

“宋軻,我不要了,你下來!!”襄姬害怕地哭喊出來。

宋軻在一個別人幾乎一動就會粉身碎骨的絕境處,快速摘下野番韭。

襄姬閉上眼睛,不敢看下去。

直到宋軻再次回到襄姬身邊,一拍她的肩膀,笑得格外陽光好看。

多久沒有看見宋軻那麼快樂了,襄姬自己也不記得了……

“襄姬妹妹,你看,我采下來,就是花瓣皺了,她還是適合在懸崖,我不應該強求她下來的,哎,不過還是很漂亮嗎?襄姬妹妹……”宋軻還在那邊像個孩子一樣說個不停。

襄姬生氣地一把奪過野番韭,摔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

宋軻的笑容停滯:“襄姬你幹什麼啊!!”

宋軻的聲音裏夾雜著怒火,這是他第一對襄姬動怒了。

襄姬哭著說:“我幹嘛告訴你我喜歡這朵花啊!你冒著生命危險去采,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啊!!我都說不要了……”

宋軻看到襄姬哭了,連忙先撿起花,不知所措地看著襄姬,“襄姬妹妹,你別哭啊……”他的聲音頓時溫柔起來,但更多的是驚慌失措……

襄姬一把抱住宋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部抹在宋軻身上。

宋軻的手僵在半空,過了很久才摸摸襄姬的頭:“傻丫頭,凡事不能隨便放棄。”

宋軻的聲音似乎有些悲傷和心疼,他笨嘴拙舌地安慰著襄姬。

往事隨風,對,都是往事了……

現在她如何不恨他,他耗盡她的青春,她所有的熱情和愛,給了她所有的希望,海誓山盟和滅頂之災。

襄姬曾經多快樂,之後就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