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毅去那售賣心法的小店不過兩次,兩次都心中有著迫切的想法,並沒有把精神放在那老者身上。此刻陡然想到這些,不禁深深疑惑,看起來其貌不揚,甚至有些醜陋的佝僂老者為何可以經營那樣一家特殊的店鋪。
很明顯,在天靈大陸任何一個地域,這樣的店鋪存在都是有損各大宗門利益的。如果說老者那樣的人物根本不懼宗門勢力,那完全可以把店開到明麵上來的。
拓跋毅越想越糊塗,終於放棄了,他還是明白的,這個世界上許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很多灰色的部分憑推測決然無法看破。隻有真正置身其中,才能看清。
因此他也就不再糾結這些了,留待日後計議。現在拓跋毅最大興趣是試試高級心法修煉效果如何。
念頭剛動,下一秒鍾,他已經重又進入了那混沌空冥的領域,藍色的清光閃亮一切,消失的時候,整個領域重新陷入混沌,而他的身體的奇經八脈卻一下子凸顯。
這下子跟之前大不相同,整個空間從無數個角落湧現源源不斷的靈光,拓跋毅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乃至每一個毛孔,都好像張了無數個嘴巴,貪婪地吸允源源不斷的靈氣能量。
拓跋毅注意到了這種反常,可是身體脈絡卻覺得更加舒服,通泰已極。不僅他的每一個毛孔,就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停止那貪婪的吸允。
時間分秒流逝,拓跋毅不願停止這種修煉,他隻等著那警示的“嘟嘟”聲強迫他停止修煉。
就在他沉浸在舒緩的精神世界中時,忽然腦海深處一陣刺痛,尖銳犀利,越來越痛,絲毫沒有減弱或停止增強的趨勢。拓跋毅終忍不住痛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他的腦子還處於一種半清醒的狀態,卻聽到耳邊呼呼勁風,身體條件反射地一彈,從蒲團上飛竄出去。直到這時腦海中才將將浮現出一道信息:“外部危險係數異常,強製退出。”
拓跋毅踉蹌落地,晃了晃腦袋,終於徹底清醒過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的身體預感到了危險,自動條件反射般避開了。而他直到此刻才清醒過來,說明了……
就在拓跋毅微愣的片刻,草屋內響起了幾聲撫掌的聲音:“嗬嗬,不錯啊,識脈修為幾重了?剛才的靈識反應相當快了。”
說話的人是李尊,他竟然在拓跋毅修煉中途闖入了草屋,此刻正盤桓在拓跋真言的病床前。
拓跋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看到他靠近昏迷的哥哥,大聲震喝道:“李尊,你想幹什麼?”
“我?”李尊拿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怎麼,學了幾重識脈就忘了那天的試煉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拓跋毅當然記得,此刻聽李尊再次提起來,不經有些惱怒,小臉都漲紅了。
“我不過就是去參加一次試煉,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我與你並無過往恩怨啊!”
李尊毫不理會拓跋毅的質問,隻是繞著拓跋真言的病床,觀察著昏迷不醒的病人:“想不到啊,心高氣傲的拓跋真言現在隻能躺著等死了。”
“你!李尊,你何苦一再侮辱我哥哥?”拓跋毅雙拳猛然一捏,震喝李尊的名字,“難道……我哥哥是被你害的?”
急怒之下拓跋毅脫口而出,李尊立刻變色,矢口否認:“小子,我可告訴你這世上任何東西都可以亂吃,但是話絕對不能亂說。凡事都要有個起碼的證據。”
拓跋毅本就是情急之中,下意識地吐出的話,自己都沒有細想過,此刻自然是被李尊一句話輕易噎回去。
“那……那你來我家幹什麼,剛才還趁我不注意偷襲。”
“嗬嗬,偷襲?小子,你覺得我對付你需要偷襲麼?”
“你……”拓跋毅再次被說得啞然,直到現在他對李尊依然沒有產生敵意,隻想跟他講清楚道理。他總感覺也許是這個李尊對自己存在什麼成見,也或許哥哥平日裏在宗門中與他有什麼誤會吧,所以遷怒到自己身上。
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他寧願在口舌上吃點虧,並不想與李尊直接形成對立。何況試煉當天,他雖沒有認輸,也沒有被打敗,但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那次他的確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