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數三聲(1 / 2)

當然也有不少資料較深的門徒,凝神不語,但是同樣在各自宗師咬牙震喝中,紛紛隨了上來。

一群人剛剛擁到了門口,隻聽見轟地一聲,兩個把門的門徒已經入斷了線的風箏飛了進來。

忽然衣袂連連飛動,一個寬袍老者已經瞬間躍出,柔和靈光在他掌心遊動,恰到好處地分別承接住兩個門徒。可是那兩個門徒卻仍然站不穩,南宮德一卷袍袖,將兩個人交給了後麵跟上來的門徒。

“是什麼人,闖我聚靈宗山門,下手如此重,倒是給個說法出來!”

南宮德平時並不動怒,此刻卻已經板起了麵孔,然而那山門外當首一人剛剛現身,南宮德繃住的麵容卻瞬間一震。

“南宮德,怎麼了,你們宗主做了惡事不敢出來,推你來阻擋?”

為首一個跟南宮德說話的人,體格高大,渾身透發著一股強者氣息。雖然年齡已經明顯蒼老,須發皆白,但是麵上的皮膚卻很緊繃。雙目中精光四溢,在他身後肅立著天靈宗的大宗師李洵,可是相形之下,氣勢全無。

南宮德穩定了一下心神,終於還是露出了一些恭敬之色:“百裏宗主,真是闊別多年啦!”

說話的時候南宮德目光連連閃動,已經看清了來人。

在天靈宗宗主百裏軒的身後列布著大隊人馬,穿著武道服的幾大宗門的門徒彙聚在一起,而這其中更有數列鐵甲兵士嚴陣以待,那正是府尹衙門的常備部隊。雖然軍容和戰力比起楚烈的浮屠鐵騎稍有遜色,但是那凜冽的軍人威勢依然攝人心魄。

在那些軍人之中兩個為首的人騎著馬,被圍在其中。這兩個人南宮德自然都認得,一個是府尹大人百裏同塵,另一個則是富甲南疆的巨賈江鶴年。

百裏同塵麵色陰沉,配起他文氣的麵容顯得城府極深,而他此刻退避在眾人之中,顯然是在撐腰的,不會首先發難。他這麼做一來也有介於自己的身份,可是也同樣明確地表明了態度,隻要言語稍微不對,隨時可以找住話頭變臉發難。

南宮德深深吸了口氣,心裏其實已經打起了鼓,他當然清楚如果拓跋毅不能真的拿出好的對策,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善了的。

這時候沒有等南宮德開口,跟百裏同塵並騎的江鶴年已經禦馬踱了出來。江鶴年並非白手起家,江家在南疆經營多年,傳到他手裏的時候已經頗有基業,不過倒沒有現在生意做得這麼大。

如今的江家生意從當鋪主業擴張到遍布列柳城的商鋪,以及依傍於天靈宗的護持,連貫整個南疆的貿易也是赫赫有名,這一切都是在這二三十年間,在這個微胖的中年人手裏締造。

江鶴年麵白無須,發髻罩在員外高帽下,身上的衣著並不顯得華麗,但是透著說不住的高檔質感。不過此刻他的麵上已經不像平日裏養尊處優的模樣,而是帶著遮掩不住的悲戚之色。

“南宮德,我江家一向隻做生意,既不理政事,也不涉足宗門修煉界,這次也聽聞犬子鬧出了一些亂子……哎……多的話也不必說了,江某此行是因為聽到消息,犬子被你聚靈宗宗主擄走,生死未明。江某隻想知道犬子現在安危如何,如果……如果不幸身死,也想要取回屍身……”

江鶴年這番話說得輕聲細語,一如他儒商的氣質,不過南宮德知道這些生意人可比一般修煉中人城府更深,也更擅長談判的套路。往往不依憑自身的功夫,各方勢力借力打力,隻把軟話擺在前麵,更台麵之下的事情不需要多說。

而這次很顯然,江鶴年說的隻想要知道江逆流的安危,可是在他身周列布的眾人,如果真的火拚起來,恐怕真的不是聚靈宗不到兩百門徒可以相抗。

如果單是天靈宗的人來的,那麼聚靈宗傾巢出動或許可以一拚,然而還有其他宗門在場,再加上百裏同塵的部隊,到時候實力區分清楚,那些小宗門一定倒向一邊。

也就是說,江鶴年看似客氣,可是他帶來的勢力,甚至具備了當場覆滅聚靈宗總部的能力。

南宮德也已經活了大半輩子,這江鶴年話語背後的厲害自然聽得出,他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卻已經激起了極大的波瀾。

因為拓跋毅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江逆流早已死在他的手中,他奇怪的是為何這些人會不知道。

他覷了一眼天靈宗的大宗師李洵,李洵的目光中同樣帶著疑色。

難道他們不知道江逆流死了?

“南宮德,怎麼既然敢出來,不說話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