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緊張的氣氛幾乎凝固到極點的時候,忽然所有的雙目瞬間睜到了最大,他們隱隱約約看到了靈珠覆膜中江逆流的身影晃了晃。
甚至發出了輕輕的咳嗽。
這時候在幾個侍女簇擁下的一個中年婦人,眼眶中再次泛起熱淚,她朝著江鶴年呼喚了聲:“老爺……”
江鶴年朝她作出噤聲的動作,那個婦人馬上聽命,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緊緊盯著那覆膜中的兩個人影。
再過了片刻,拓跋毅才收起了神通,頓時身周淡淡靈氣光芒消褪,而拓跋毅已經讓江逆流的幻象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當然還是讓那個幻象重新陷入了“昏迷”,剛才那一聲輕輕咳嗽也是他故意放出來的假信號,側麵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果然那一下咳嗽起到了作用,即便自己停止了假意運功,整個房間裏的人似乎還是摒住呼吸,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發話,看看治療的情況如何。
“哎……”拓跋毅歎了一口氣,回頭掃視眾人的時候明顯看到大家神色一黯,他抹了抹額頭,“好累。”
拓跋毅話音剛落,江鶴年隻需眼神一動,立刻有侍從呈上了熱毛巾,拓跋毅拿著毛巾擦了擦手,便放回了托盤。他沒有過多在意那些醫官,隻對著江鶴年說:“江員外,還好本宗主剛才沒有托大,其實利用聚靈宗的禦靈訣是有一點把握能夠調動江逆流體內無跡可尋的魔功的。不過本宗主一向不喜說大話,剛才有所保留,還好……還好,不然現在可就要丟人了。”
聽到拓跋毅這話,已經有些失望的眾人忽然又被調動起了情緒,他們當然還記得剛才江逆流那聲若有若無的輕輕咳嗽。
聽拓跋毅這麼一說,他們肯定是有些相信,這個平地崛起的超絕人物有一些特殊本事,對於江逆流的病情也有辦法的。
江鶴年本就已經不抱多少希望,此刻就像一個落水的人得到了救命稻草,他立刻聽出了拓跋毅的言外之意:“拓跋宗主,你這話的意思可是說逆流的病情還是有希望的。”
拓跋毅定定看著江鶴年,他沒有刻意去做出另有用意的神色,而是努力去回想自己照顧重病的哥哥時的情緒,讓那種情緒由內而發,顯得盡量真實一些。在醞釀到最佳狀態是,他卻繼續搖頭歎息:“一開始以為可以,沒想到還是很難。哎……江員外,我剛才真的盡力了。”
“呃……這個是自然,我們有目共睹,拓跋宗主你不必過於自責……”
“多謝江員外體諒,剛才或許你們看到了,江逆流體內的反噬魔功我已經能夠收聚一些,如果能夠將那些散佚的魔功全部收聚拔除的話,或許不能維持江逆流苦練出來的功力,但是讓他大大好轉應該是可以的。”
江鶴年長出了一口氣:“拓跋宗主,你不必管這孩子的所謂功力,就算全部廢了他的功力都可以,不……不是,你一定要幫我廢了他的功力,最好以後再也不能修煉才是。”
拓跋毅遺憾地搖了搖頭:“不過那魔功的運轉方式太過玄妙,也不知道江逆流從哪裏學來的。其實本宗主的這套禦靈訣是本門前代大宗師李玄傳授,乃是他老人家從靈武刀君墓葬中獲得,已經是十分高明的天靈之術,應該要比天靈宗百裏軒的功法高明許多。”
江鶴年機械了點了點頭,前後的治療他不得不承認,拓跋毅更給他看到了希望,而百裏軒顯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員外,我也不瞞你,江逆流的反噬脈相我還摸不清楚,需要多診治幾次,剛才已經用靈力牽製住那些魔功,短時間之內江逆流不會有生命危險,我需要再多一些時間去想想對策,如果一直武斷嚐試我恐怕注入江逆流體內的靈力過多反而會造成不好的效果。畢竟他的靈脈已經全部毀壞承受不了太強的衝擊……”
“哦……這個我懂……隻要能暫且保住這孩子的性命就可以,請問拓跋宗主何時開始下一個療程?”
看來江鶴年對自己是真的沒有什麼懷疑了,拓跋毅朗然道:“江員外,請你務必全天候請侍從照顧江逆流,隻要他的體征呼吸心跳沒有異變,就說明我的靈力還能起到作用。我有把握每一次運功保持江逆流三五天安全是沒問題的,這樣吧……以後我沒兩天來一次,一來給他重新傳導功力,一來也給江逆流自身體脈恢複得時間,如此一段時間再看看效果如何?”
江鶴年歎了口氣,咬牙沉思,這時候旁邊的婦人又一次輕喚:“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