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零六章 同父異母(1 / 2)

至於為什麼,應該隻是為了示弱。部將當場被格殺,卻沒有反應,向列柳城外聚集的重兵發出一個示弱的信號。無論安祿山看出南王的用意沒有,都沒有大礙,這依然不改變示弱的態度。

這是一招棄車保卒,簡單至極的手法,卻也殘酷至極。拓跋毅陣陣膽寒,一個人的忠心或許也會成為傷人的寶劍。隻是不知道此刻長眠的這個人,是否在死前的一刻已經有了相同的覺悟。如果他也同樣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那麼這該是一種何等的悲哀。

拓跋毅不願再想,放棄了救助已經死去的武將,站了起來。他隻想離開這個地方。

出了郡王府,拓跋毅忽然感覺一陣可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誰,好像是自己。在來到郡王府之前,自己竟然還有意去跟和煥為難,難道不可笑麼?既然已經決定了不摻和這渾水一般的南疆局勢,又何必多次一舉。

他像是想通了一樣,禦馬返回了聚靈宗。還好這一次沒有遇到那些煩人的外來部隊,他一路長驅直入見到了自己的門徒。這時候他看到好些聚靈宗的門徒也返回了,今天倒有些奇怪。

拓跋毅默念:這些家夥難道是玩夠了,要回來好好修煉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在腦海中一繞,瑣碎的宗門事物他都懶得理,至於這些門徒隻要不為非作歹,修煉的事情他才不會過問。當然也不是完全放任自流,拓跋毅知道南宮德會把這些照料好的。

果然南宮德沒有閑著,拓跋毅剛回了自己的套房,那老頭就過來了。拓跋毅正出神地坐在躺椅裏,讓精神放鬆一下。也並不是疲累,隻是感覺有些犯懶,隻想靜靜。

而南宮德站在門口低聲喚道:“宗主,你回來啦?”

“嗯,是的。”

“聽說這次午宴長安的大將也出席了?”

“是的……”

拓跋毅百無聊賴地答著,忽然眼睛一亮,記起了安祿山一劍殺死那個武將的瞬間,那冷峻的眼神仿佛瞬間變了個人,那個家夥絕對不是表麵上那種張狂無忌的家夥。肯定有名堂。

他從躺椅裏緩緩坐直了,認真看著南宮德道:“南宮大宗師,今天在王府見到了一個人,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

“哦?”

“他就是你說的長安來的,叫什麼安祿山。”

南宮德遲疑了一下:“姓安……”

老頭兒的思緒好像空白了片刻,忽然聲音一顫:“莫不是厥族康氏後人?”

拓跋毅不明白了,這安祿山姓安,就算是厥族,這個沒問題,可怎麼也不會是康氏後人。不過他轉念一想,難道這安祿山的母親是康氏?

看到拓跋毅疑惑的樣子,南宮德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他馬上解釋道:“宗主,這次恐怕來了個麻煩人物。”

“哦,你快說說看。這家夥不是姓安麼,你怎麼說他是康氏後人。”

“嗯,宗主,咱們聚靈宗之前的宗師康犖山你沒有忘記吧。”

拓跋毅深吸了一口氣,那個頭一次讓自己見識到可怕黑靈的家夥,自己怎麼會忘記。現在自己一頭的煩緒都是跟那一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用力搖頭:“當然記得,怎麼這安祿山跟康犖山有關係?”

“他們兩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啊?”

拓跋毅還沒來得及問,南宮德已經不賣官子,直接說道:“其實康犖山原本也不姓康的,隻不過康犖山拜了厥族族長為義父,這才改姓康。”

“哦,原來康犖山是姓安的。”

聽到南宮德講解,拓跋毅恍然大悟,沒想到南宮德卻又搖頭:“非也非也,安祿山原本也不姓啊?”

“啥?”

拓跋毅這下子徹底驚訝了,他試探著問:“難不成安祿山也拜了什麼人為義父?”

“正是,早年安祿山跟康犖山二人失散,康犖山流落南疆,而安祿山卻去了北陲,因為通曉兵法被羯族酋長收為義子,不過……這安祿山為人陰狠,後來竟然趁著北青州陸氏向北擴張的時候,作為內應殺死了羯族酋長,帶領不少部卒被招安了。”

“我靠,竟然還有這麼一出,這個家夥倒還真是夠狠的。”

“嗬嗬,其實這些也是跟康犖山相處久了,偶然得知。不過他們兩兄弟並不像一般兄弟和睦,安祿山在長安因為阻止了羯族跟北方羅刹國合作,平定有功,可以稱得上飛黃騰達,可康犖山並沒有借到他的光,一直留在南疆。照理來說安祿山也可以幫助康犖山贏得一個借調長安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