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長孫伯然思慮了一會兒之後開口了:“拓跋宗主,實話跟你說吧,按照目前的局勢你確實被動。如果你隻是想要保住聚靈宗的基業,那麼也很簡單,隻需要遠遠避開南疆的亂局,不過在下聽過拓跋宗主曾經放出豪言要一統南疆修煉界。”
拓跋毅淡淡看著長孫伯然,卻一點兒也沒有猶豫:“長孫大人是否覺得我隻是吹噓而已。”
長孫伯然擺手:“非也非也,以拓跋宗主這份天賦與機緣,要壯大聚靈宗絕非沒有可能,可你也要知道南疆還要保持現在的局麵是不可能的。現在帝君削藩之心已經不再隱藏,隨著西北赤水軍團接受削藩,東麵昆侖有天險之勢本來就很安定,沒有多少駐軍,幾乎不可能抗拒長安部隊入駐,現在隻剩下北疆陸氏跟南疆郡王李晟了。”
拓跋毅點頭,這個天下大勢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北疆麵對羅刹國的威脅不可能隨意裁撤藩製,現在首當其衝就是南疆了。古越和幾大蠻族早已失去了威脅邊境的能力,這藩鎮堪稱可有可無的存在,試問帝君不削南王的藩製,還留著這跟心頭刺有無必要呢?”
“當然沒有。”
“嗯,這是顯而易見的。而且帝君曾經試探調遣南王的部隊去北疆幫忙駐守,提防羅刹國,不過南王隻是表麵上派遣武闕將軍去巡防一趟,南王擁兵自重的心思昭然若揭,所以在不久的將來,南疆逃不過一場兵患。”
拓跋毅重重點頭:“這正是我頭疼的。”
長孫伯然笑了:“想必拓跋宗主頭疼的是應該假意投向哪一方才是,我猜的對不對呢?”
長孫伯然說這句話的時候,“假意”兩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拓跋毅聽到這話歪了歪嘴,明人不說暗話,這長孫伯然既然毫無顧忌地說出來,顯然還有後話。他霍然起身,作勢要拜。
長孫伯然立刻起身,一把扶住拓跋毅:“拓跋宗主不可如此,豈不是折煞在下。”
“請長孫大人給我指條明路。”
拓跋毅本來就不是真心要拜倒,隻是做做樣子,馬上就被長孫伯然扶回座位,而他馬上就說出這話,如此自己的態度算是表明得再清楚不過,這倆家夥還要賣關子可就太不給麵子了。
長孫伯然撫著自己的山羊短須,將拓跋毅打量了又打量,忽然笑了。
“長孫大人怎麼笑了,我可說的實話。”
“嗬嗬,在下明白的。隻是在下忽然發覺自己估計錯了拓跋宗主,原來你早有打算。”
拓跋毅忽然醒悟過來,也朗聲笑了:“哈哈,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吧,我早就感覺兩位大人背後有一股中立於削藩之亂的勢力,也有心求助,隻是擔心唐突了一些。隻是此際兩位大人主動找上山門,我也就隻好借此機會和盤托出。”
“好!拓跋宗主是性情中人,能說出這話在下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在下再說一件關乎拓跋宗主的事情。”
“請講!”
“上次試煉結果拓跋宗主成績驚人,竟然達到仙靈等級,並且是連續兩關都是最高評級,堪稱開國第一人。不過這卻並非一件好事,相反還給拓跋宗主帶來一些風險。”
拓跋毅深吸一口氣,這一點他早已知道。當今天靈大陸,任是一個宗門發展得如何壯大都不可能對抗得了軍隊,因為靈甲的鍛造把控在朝廷手中。擁有靈甲可以將一個功力平平的人迅速提升到高手級別,而宗門修煉者沒有長年累月的積累絕對不可能做到。
哪怕天下所有宗門突然聯合起來造反,長久作戰消耗下來也一定會被平複。想要奪取靈甲更是天方夜譚,且不說軍隊都是聯合作戰,實力驚人,不是一般宗門大陣可以比擬,就算在某一場戰役中擊敗官軍,那些被打敗的軍士所穿的靈甲必然也都破損了,根本不可能成為有效戰利品。
而大唐煉器房鍛造靈甲的速度是很可怕的,憑著那種裝備軍隊的速度,大唐才可以穩穩控製中土,並且壓服四方小國,當今天下就連北方的強國羅刹國都隱隱有不敵之勢,已經讓出了貝爾加湖區域。
貝爾加湖地域在上古原本就是中土控製的勢力範圍,隻是在隋末之亂被羅刹國趁虛而入,現在的局麵正是羅刹國示弱的體現。
長孫伯然所說的這種風險拓跋毅早就推測過,正是如此強大的唐朝王廷對自己的忌憚。因為任何宗門根本不在軍隊勢力眼裏,唯有超凡入勝的神魔,甚至飛升仙人擁有改換天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