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教學樓頂層,隻見一群人早已圍在邊上,我和身邊的男同學急忙分開撥開人群,使勁往裏鑽,隻見關葉蘭獨自一個人坐在樓邊角的欄杆上,月色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在距離她兩米處,正有兩個女孩背對著我們,不停的對著她進行勸說,而人群中,大家都屏著呼吸靜悄悄的站著圍觀。我卻不停的東張西望,卻沒有發現信陽的影子。
正在我焦急萬分探頭探腦的時候,身邊的人群突然向兩邊自動移動散開,形成一條通向關葉蘭的通道,這個架式讓我一下就意識到,肯定是信陽要出現了,果不其然,他低著頭,走過大家讓開的過道,不緊不慢的朝那三個女孩走去。
此時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的議論紛紛起來,那兩個勸說的女孩看到信陽後,似乎都鬆了一口氣,直接上去把關葉蘭從欄杆上扶了下來,而此時的信陽走到關葉蘭對麵,側著身麵向我們,而關葉蘭在她兩個朋友的扶持下,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這對持一下讓圍觀的人群立刻像約好了似的,一下變得安靜了起來。
隻見關葉蘭站定後,突然把頭重重的趴到信陽的胸口上,放肆的哭了起來,那哭聲心碎委屈。信陽則任她倒在自己胸口上哭泣,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僵硬著身子直直的站著,也沒有任何言語表示,引得人群裏大部分的女生開始同情起關葉蘭,相互議論著信陽的不是。而此時的我,看著前眼的形影,眼框裏的淚不知為什麼莫明其妙的流了下來。
就在我無聲流淚的時候,有人從身後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讓我有些驚慌的邊擦拭著眼角邊的淚水邊回頭,隻見身後一個女孩遞過一張麵紙,很友好的看著我。我沒有接過她的麵紙,而是一臉疑惑的打量起她來,月色雖然很朦朧,但我模糊的感覺到,這個女孩我一定在哪見過,於是我不好意思的衝她小聲笑笑道,謝謝!不用了。而此時,關葉蘭卻突然停止了哭聲,等我回頭向他們望去的時候,看見她拋開身邊的人,又一個人情緒不開的跑回到樓角欄杆邊角上。
那兩個女孩立又變得驚慌起來,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而關葉蘭此時整個人癱扶在欄杆邊上,回頭撕竭裂底衝著信陽放聲的喊道,我隻跟你要一句話,隻要一句話。而信陽依舊停滯在原地,看著幾乎崩潰的關葉蘭,靜謐的背向我們。引得人群中終於有幾個按耐不住的男生,紛紛上前去勸說信陽答應她的要求。
而信陽卻並沒有理會身邊人的勸說,而是從容的走到關葉蘭麵前,猛的用力單手扶起她,嚴肅而又低沉的對著她說道,你少拿這個來威脅我,我告訴你,如果你要跳,請你馬上跳,大不了我賠命給你。說完後冰冷的甩開關葉蘭,獨自一個人,向人群中走來,而被他甩開的關葉蘭,在他堅決冷酷轉身的一刹那,整個人像靈魂出竅般癱坐到地上,沒了語言,沒了動作。她的兩個朋友也在這時跑到她身邊,低著頭小聲的安慰起她。而信陽在人群的討伐議論中,一個人有些落寡而又疲憊的離開了天台。我在這時,不知哪來的勇氣,在信陽的身影消失在天台的瞬間,邁出急匆匆的步伐追了過去。
我從樓頂跑下追到一樓,卻見不著信陽的蹤影,於是我喘著氣,跑出教學樓來到校園大道上,依然沒有。我邊擦試著額頭邊的汗水,邊往身後看了看,心中好像升起一股感知,我預感信陽一定是去了教室,於是我急忙轉身,重新回到教學樓,卻發現樓頂上的人也陸陸續續的下來了,上到三樓的時候,看到關葉蘭,神思恍惚的被她朋友摻扶著,夾在人群中一起向下走去。而在我和她相互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向她投去了極及複雜的眼神。
我們的教室在六樓,輕輕推開教室門的一瞬間,我心是複雜的忐忑不安,還好,他還真在,一個人,落寞的站在教室外的過道上,背對著我看著遠處的夜景,我悄悄的移動著步子,努力無聲的,安靜的來到他的身後。剛剛心中升起的千言萬語的思緒,在看到他落寞背影的時候,居然沒辦法支聲了。此時,四周一片寂靜,我和他,一前一後,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