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在《馭鬼九術》上看到過祛毒符,可是卻沒有嚐試去畫過它,一方麵是因為沒有需要,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祛毒符的線條十分繁複,原來我也沒有辦法畫出來。
現在我有了溫涼玉璧,倒是可以嚐試一下了。
於是我們再一次一起來到村子裏的診所,然後讓病人的家屬找到了筆墨,我當著他們的麵,一隻手伸到兜裏握住溫涼玉璧,等到它上麵有一股冰冷的氣息進入我的身體以後,提筆落在黃裱紙上,幾秒鍾以內一揮而就,一張祛毒符便被畫了出來。
五張祛毒符畫完,我隻覺得自己的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就像人家說的,感覺身體被抽空,隻想找個地方好好坐下來休息一會。
李麗平看到我疲憊的樣子,走過來扶住我,問我有沒有事,看到外麵那些村民殷切的目光,還有很多人為我輕輕鼓掌,我強打精神,把五張祛毒符化成灰,然後用盤子端著走到向第一個長瘡的劉元。
劉元身上的瘡已經有五天了,在這幾個人當中,他受的折磨最久,身體也最瘦,幾乎就是皮包骨頭,兩眼無神,如果不是嘴巴還在不停地吃著東西,給人的感覺這似乎就是一副骨架。
看到我走近,劉元的雙眼裏重新煥發出光彩,用微弱的聲音對我道:“姑娘,你真的能把這可惡的東西從我身上弄掉吧?就算是在我肚子上剜個大洞,隻要能把它取走,我也願意!如果你也不行,那還不如給我了個痛快,一刀子把我捅死算了!”
常明登在我旁邊拍著胸脯對劉元道:“大叔,你放心吧,整個明川市誰不知道我常明登的大名?我可是有名的常大師,別說是這些人麵瘡了,就算是凶鬼厲鬼,見了我也會退避三舍!你放心吧,馬上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好吧,這個王八蛋先前還擔心我們抓不到鬼蜮,要賠給人家那麼多錢呢,現在又有底氣了,聲音那叫一個響亮,神情那叫一個得意,似乎這事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一樣。
李麗平被他氣得伸手狠狠掙了他一下,嘴裏罵道:“喂,能要點臉不?”
常明登卻是不以為然地道:“現在莫若離還沒有名氣呢,我的名氣比她響,當然要由我來出麵了!反正結果一樣。”
好吧,反正我也不想當什麼大師,一個女孩子,要是像朱紫蕈那樣我也做不到,他愛怎麼講就怎麼講吧。
用手指捏起了一小撮符灰,我站在劉元的床邊,示意他躺平,讓人麵瘡盡可能舒展開,準備把符灰撒到人麵瘡的五官上。
那瘡好像能聽懂人的語言,看到我靠近以後嘴裏發出“吱吱”的叫聲,其他人身上的人麵瘡也是發出同樣的吃聲,如同魔音一般,落在我們的耳朵裏,就好像有人拿小刀在我們的耳朵裏鑽,我隻覺得心煩意亂,惡心難受。
門外的那些村民聽到人麵瘡的叫聲,都呆不住了,紛紛向遠處跑去,隻留下了五個病人和我、常明登、李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