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公主的事就像個夢,隨後我的日子還是和平常般向著平淡無奇慢慢駛去,除了小黃開始學會憂鬱,不愛活動,張二初說那是它老了,快死了之外,生活可以說是可以用波瀾不驚來形容。
我還是會在蘇秀才避開管事太監偷偷上課的時候偶爾開點小差,在大家自由發揮,直抒己見的時候,耍耍嘴皮子,隨後和張二初一起在晚飯期間給李凡上課。
李凡比較慘,不像我們這些孩子大多父母都去世了,像個野孩子似的沒人管。他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娘,平時也不怎麼讓他和我們玩鬧,也不讓他和我們一起去上蘇秀才的課,所以在我們沒教他之前,他連大字都不識一個。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最重要的就是講義氣,所以平時要是有什麼好玩的,我們也會帶著他。其實說那是玩鬧,不過就是苦悶之餘的自娛自樂,要麼就是男孩子比誰在短時間劈的柴火又快又好啊,女孩子比誰衣服洗的又快又幹淨啊,再不濟就是比在開飯的時候誰先跑到飯堂搶到飯。這方麵女孩子是根本不占優勢的,向我們這種年紀的小男孩也是沒什麼機會的,但是每次李凡都會拚了命的跑,大多數時候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為此我們不知多羨慕他呢,因為搶不過他也有些嫉妒。要知道秋水監本就是最低賤的地方,夥食自然好不到哪去,去晚了,不要說隻能吃到點殘羹剩飯,有可能連一粒米都沒了。可想而知第一個人搶到的飯菜會多麼好啊。
有一次,張二初想吃李凡搶到的菜,可這家夥小氣的拿了菜直往房間跑,生怕我們搶了他的好菜。我和張二初互相望了望,都想到了一個詞——忘恩負義啊。從這以後,我們都沒理過他,有時候看到他了也不理他,把他當空氣。十幾歲的孩子當然是受不得這樣的冷落和寂寞的,沒幾天,李凡就主動跑過來道歉了。
“對不起!”他低著頭,聲音很小。
“我們不和小氣鬼做朋友!”張二初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是小氣鬼!”他很快反駁。
“那你下次把搶來的飯菜分我們點,你就不是小氣鬼。”我說。
“除了這個,我都能答應你們。”他回答。
“切,還說不是小氣鬼,我們走,小蘇子,別和他玩。”張二初喜歡叫我小蘇子,他不怎麼喜歡蘇秀才那刻板樣子,可又沒法不尊敬他,所以隻能接著對我這個稱呼對他表示不滿,沒辦法,誰讓我跟蘇秀才姓呢。
“你們不要這樣,好菜是給我娘吃的,我也和你們一樣吃的是剩菜的。”
“娘最近的身體很不好,老是咳嗽,我沒辦法,所以想給她吃些好的,我又不會治病,我想娘吃了那些好的,也許……也許,病就會好了,我把你們當好朋友,我不想失去你們,但是……但是,那些菜,我……我不能給你們,不能的……”李凡斷斷續續的,聲音越來越輕。但是,我們還是聽懂了他的話。
“哦,那算了,我們不要了,你給你娘吃吧。”張二初撇了撇嘴,說完就拉著我走了。
“我還沒說不要呢?”在離開李凡後,我掙開他的手。
“難道你想搶李凡他娘的吃的?”他說著開始擼袖子,準備著我要說是的話,就馬上一拳頭打掉我的牙。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是說,以後我們可以幫著李凡搶飯菜,那樣他娘每天都能吃上好的了。”我提議道。
第二天後,我們就按照商量好的計劃幫助李凡,次次都第一,讓那些年輕的大人恨的牙癢癢的,但是又不好打我們,畢竟和一群小孩自己計較是很都麵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