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逸軒平靜下來後,邢無陽笑道:“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再說吧,另外我還有件事請葉兄幫忙。”說著就抬手敲門。
邢夜很快開了門,邢無陽開口責備道:“你今日怎麼如此失禮,見了葉公子在外麵反而把門關上!”
邢夜低下頭,側身讓開:“屬下知錯。”
葉逸軒見邢無陽的態度帶了幾分客氣和疏離,不禁微微皺眉,又笑著解圍道:“你也別怪邢夜了,他估計以為我倆要在外麵聊很久呢。”
邢無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帶著葉逸軒走到主屋門口才開口道:“無陽要先請葉兄幫舍妹把一下脈。”
葉逸軒疑惑地順著邢無陽的目光看去,卻看見千江月慢慢從裏屋走了出來,對邢無陽甜甜一笑:“哥哥,聖女送你的玉佩你找到了嗎?”邢無陽解下自己身上的鬥篷披到千江月身上,又笑著看向葉逸軒:“嗯,正好被葉兄撿到了。”千江月聽了,也笑著對葉逸軒道:“謝謝葉公子了。”
葉逸軒見到如此情形,如被人點了穴般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倒是白術吃驚地叫起來:“你你你……你叫邢公子哥哥?”千江月笑著點了下頭,白術也成功定在了一旁。邢無陽看了眼邢夜,邢夜上前拉了白術就出去,弄笙也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聽見門合上的聲音,葉逸軒終於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二人:“思安,這是怎麼回事?”
邢無陽沒有回答,隻是牽著千江月的手進了裏間,柔聲道:“月兒,你好好休息,我去和逸軒說清楚。”
千江月擔憂地拉住了他的手:“哥哥,你真的要這樣做嗎,你要是說了,葉公子可能就……”
邢無陽抬手摸著她的臉,輕聲道:“比起讓他將來自己發現,我想他更寧願我親口告訴他真相。乖,好好睡一覺,不要擔心。”
安撫好千江月後,邢無陽走到外間,葉逸軒還站在原地,眼裏滿是迷茫,見邢無陽出來,訥訥道:“思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邢無陽坐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茶推到自己對麵,聲音一如往常般溫潤:“葉兄先坐下喝杯茶吧,其實我還是比較習慣你叫我無陽,思安這個名字我已經有十八年之久沒聽到過了。”
葉逸軒看了眼邢無陽,走到他對麵坐下,放在桌上的手帶了些顫抖:“陸伯伯讓我來問你,現在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邢無陽扯了下嘴角,從懷裏拿出玉佩:“你適才也聽見了,這枚玉佩是清影宮的聖女送給我的。”
“可是……這枚玉佩不是陸伯母的嗎?小時候我見她一直……”葉逸軒迷茫地看著邢無陽。
邢無陽輕笑一聲,道:“以你的聰明才智,其實你已經猜出來了,對嗎?正如你所想,我娘便是清影宮聖女白念霜。月兒叫我哥哥也沒錯,因為我不僅是碧泉山莊的莊主,更是清影宮的少主。”
葉逸軒手一抖,打翻了手邊的茶杯,溫熱的茶水順著桌子滴落到他身上,他也毫無感覺,隻是緊緊盯著邢無陽,喃喃道:“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嗎?”邢無陽苦笑了一下,“我娘一心一意跟著陸少凡,陸少凡卻從不敢告訴天下他娶了清影宮的聖女,更是在我娘臨盆之際廢掉我娘全身武功,將她遷到了偏僻無人的西苑不聞不問。他不知道的是,我娘自幼有不足之症,全靠一身功夫和這枚暖玉護體,陸少凡廢掉她的功夫後,她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後來,消息傳到了清影宮,清影宮宮主身為我娘一母同胞的姐姐,自然是怒不可遏,礙於我娘的麵子她沒有找上俠義莊,而是遷怒於禦劍山莊,所以便趁著你娘產後虛弱之際,帶著清影宮弟子到了禦劍山莊。你爹為了保護你娘,招式有所掣肘,破綻百出,很快就敗了下來,你娘和你妹妹……”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葉逸軒低吼著打斷邢無陽,臉上滿是痛苦,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握拳。
邢無陽繼續道:“就這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禦劍山莊一夜間煙消雲散。陸少凡與你父親情同手足,盛怒之下把禦劍山莊的覆滅怪罪到我娘頭上,親手殺死了我娘。我娘從知道禦劍山莊出事後就預料到了後來的事,便提前把我送出了俠義莊,讓我去安山。後來我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清影宮的少宮主,又在六年前建立了碧泉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