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還未說話,白老爺子那略帶蒼老卻高亢的聲音便猛然的傳開,一雙眸子隨即狠狠的盯著馬清月,“你還不給我跪下!”。
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白亦晴一直給馬清月使眼色。
馬清月看了一眼正在得意洋洋的向她示威的白萍,嘴角微勾,非常平靜的道:“外公想讓我下跪,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白亦然在一旁勸解道:“爺爺,月兒一向非常聽話,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說完瞥了一眼旁邊的白萍。
他心底非常不喜歡這個姑姑,每次到他們家都能攪的雞犬不寧。
也不知道爺爺怎麼回事,對親女兒不聞不問,反倒是對這個別人家的女兒掏心掏肺。
老爺子愈發生氣,“砰”的一聲將杯子扔到了地上。
“誤會?事實擺在眼前能有什麼誤會,我們白家可對她一直不薄,誰知她就是個白眼狼,當著學校領導的麵給你姑姑難堪,我看她就是想害死你姑姑。”
聽到這裏白亦然不由雙拳緊握,爺爺永遠都是這樣,從來不聽別人解釋,當初也是。
他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突然吼了出來,“你別一口一個我姑姑,你老糊塗了,我還沒有,我能分清楚誰親誰疏?”說完指著旁邊的白沁道:“看見了沒,那個才是我姑姑!”
誰知他剛說完老爺子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頓時白皙的麵容上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她當初既然犯賤的嫁給那個農民,就早已經不是我們家的女兒了!”
白沁身體徹底僵住。
犯賤?
她心底最尊敬的父親,竟然是這樣想自己的。
以前她總覺得父親是生氣,可是她今天一下子突然明白了過來,父親是覺得有自己這樣的女兒是丟他的臉,是她配不上白家。
馬清月此刻的臉色明顯的冷了下來,唇角也扯出幾分冰封入骨的冷笑。
好,很好,這一筆筆帳,她馬清月記下了!
白家從此和她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
“既然你說我媽不是你的女兒,那我也就不是你的外孫女。”她將白沁護在了身後,“你覺得我憑什麼給你跪?”
讓她跪?憑什麼?
所有人錯愕不已。
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馬清月嗎?
唯有白亦然一臉的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你……你說什麼?”
白老爺子氣的臉色發青,好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馬清月嘴角微揚,嘲諷一笑,“看來老爺子耳朵不太好,既然如此,我就再說一次,你以什麼身份來要求我?”
他連自己女兒都不認,那自己和他也就沒有任何關係。
老爺子聞言,跌倒在了椅子上,可是誰也沒有管他。
馬清月將目光對準了旁邊坐著的白萍,“看來白老師還沒得到教訓,不如我去見見校長,或者教育局的領導,告訴他們,我們的教導主任和書店的老板勾結在一起,利用學生的學習資料其中收取賄賂?”
白萍的事情她一直都知道,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她並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自己也懶得去理這些事情。
可是家人是她的底線,他們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這個底線,那麼自然也就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白萍瞬間臉色慘白。
馬清月摸了摸自己懷裏的貓,“我記得上次有我們班有一個學生偷了鍾表店的東西,按理說應該被開除的,是我們的白老師求情,才讓那個學生沒有被開除,我猜一下,那個家長給了你多少錢。”說要似笑非笑的道:“四百還是五百呢?”
一字一句,對於白萍來說就好像索命符一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