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這才轉過身,看通道上的指示,向掛號繳費區走去。
他剛走,門廊外就轉出來一個偉岸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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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病房內,一股怪味道侵襲而來,是病房裏麵獨有的氣味兒,夾雜著消毒水,還有各種各樣的藥物的混合味,對於不常初入這地方的人來說,這味道實在難聞至極。
而且,環境還這麼的差,這個李赫,他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就讓她住這樣的病房?
馮浩翔皺起眉頭,強忍想轉頭就走的衝動,悄聲走近聞青藍的床前。
這是一間較大的病房,而她的床位在最裏麵,靠近門口的兩張病床,分別躺著一中年男子和年輕女子,見到他進來,視線都隨他的身影移動。
並非是因為陌生人,而是因為馮浩翔的穿著,還有他那器宇軒昂的身姿,以及他那淩人氣勢
跟在他身後的樂昌看見聞青藍的床位在最裏麵,再看這裏環境,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那臨床的那兩個病人正望著馮浩翔,他眼神一凜,幹咳一聲,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
他這一咳,那正在忙活的護士聞聲轉過頭來,一眼就見到了馮浩翔和樂昌,微微一怔,隨即問:“兩位先生,你們找誰?”
“找她。”馮浩翔輕聲開口,走近床前,輕輕握住了聞青藍的手,望著她另一隻手的手背上插著的細針,他感覺那針好像紮在了他的心口上,細微的疼痛,比不上劇痛,卻不疾不徐,綿綿密密的疼。
沉默一會兒後,他問:“她情況怎樣?”
那護士小姐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猶豫著說:“高燒還沒退,正掛著鹽水……”
聞言,馮浩翔皺著的眉頭又緊了一分,“怎麼還不醒?”
想到先前有位先生麵對這個病人緊張萬分的樣子,護士小姐不由多看了馮浩翔兩眼,原是想問你和她什麼關係,但看他那神情,似乎挺關心這位小姐的,也就沒怎麼起疑,隻道:“病人身體太虛弱了,加上高燒了很久才發現,送來時都快燒到40度了,腦細胞代謝受了影響,所以沒那麼快會醒……”
馮浩翔不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聞青藍那蒼白的臉,若不是她臉上浮現的淡淡潮紅,他幾乎在她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
他從來看過她這樣子,纖細的身子靜靜的躺在那小床上,羸弱的像片葉子擱在那白色床單上,隻要風一吹,她就會飄走。
她神情看起來那麼安詳,像是熟睡中,恍然不知這現實中發生了多少事情,更不知,他此刻有多擔心,有多懊悔。
突發高燒……
不猜也知道,是他讓她著涼了,在浴室裏麵那樣淋水,事後不僅沒有及時擦幹身子,還讓她流了不少汗。怪不得,到後來,她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像虛脫那樣子靠著他,他當時還以為,是他把她弄的太累了。
想來,那時候,她就有點發高燒的征兆了。該死的他竟然沒發現她的異樣。
轉念一想,又覺疑惑,那樣的情況,五年前也發生過,可那時候,她並沒有出什麼狀況,可為什麼這次卻發了高燒?
……
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恰好那護士在查看一切正常後,推著醫療小推車也準備走,看馮浩翔依舊呆愣著並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便提醒道:“先生,病人現在需要休息,您如果要留在這裏看守病人的話,請不要大聲喧嘩。”
馮浩翔默默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樂昌。
樂昌會意,對那護士小姐說:“麻煩您檢查一下,還有哪些要查看的?這位小姐待會兒要轉移到單獨病房去。”
“哦?”護士小姐微愣,隨即微笑,一副就知道會這樣的神情,剛剛一見到這兩個男子,她想,一看就是有錢人啊,這不,終於顯山露水了。“沒什麼了,你要現在轉移過去嗎?我跟你過去,單獨病房那裏有專人照看,我和她們交代一下就可以。”
樂昌點頭,“那就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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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赫懷揣著滿腹疑問回到病房時,見到的隻有一張空空的病床,還有一旁正在換著床單的保潔員。
他心一驚,人呢?
“麻煩問一下,原先在這裏的病人呢?”
那保潔員是個中年大媽,抬頭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李赫,好像是窩了一肚子火氣那樣,衝著李赫嚷嚷道:“轉去單人病房啦,真是,明明是有錢人幹嘛還來這裏湊熱鬧,剛換上的床單,給她躺一躺,又得換……”
李赫聽的直皺眉頭,“單人病房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