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付鈞目光一頓,突然轉了話題:“認識容裴嗎?原先一直呆外交部的那個容裴。”
雖然不待見容裴,李付鈞卻必須承認這個“孫媳婦兒”的外條件不差,皮相好,
格又好,緣自然好得很。作為同樣出色的年輕,又雲來港共事多年,林靜泉能不認識他嗎?
林靜泉也知道說“不認識”實太虛了,他斟酌著回道:“認識,他是師弟。畢業後們也還保持聯係,偶爾一起吃個飯、打打球。”
把所有不該有的
愫剔除,他們的關係似乎也是可以攤開來說的。
林靜泉這番話說得太自然,李付鈞也聽不出異常,反倒還被他勾起了興趣:“這麼說和他很熟了?給說說他到底是什麼樣的。”
林靜泉努力壓抑著心頭翻騰的
緒。
李付鈞的語氣讓他發覺自己是麵對一個關心自家後輩、一心替自家後輩把關的長輩,這讓他覺得很羞恥——即使過去那六年不完全是他的錯,可他知道了容裴和高競霆的婚約以後卻還和容裴單獨相處了一個下午,實有點說不過去。
林靜泉是個很有原則的,比如他堅持不進行婚前
-行為,發現自己真的對容裴動心之後就盤算著回家坦白,想為彼此爭取堂堂正正一起的機會。
今天的事徹底地違背了他的原則。
林靜泉知道自己是習慣
地想容裴那裏獲得幫助和慰藉。
這個拜師的機會是家裏豁出臉去為他爭取來的,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勝任“李付鈞關門子弟”這個
份的時候,所以容裴問出“可以嗎”的時候他無法拒絕。
沉沉浮浮的心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一根浮木。
容裴那個太知 知
了,一個表
不對,他馬上就能察覺的心
,想盡辦法為排憂解難——那樣一個,總是有辦法一點一點打動、一點一點地滲入的心裏頭。
容裴到底是什麼樣的?林靜泉沉默良久,竟然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李付鈞見他表
糾結,也不
他:“行了,知道不喜歡他,不敢說實話是吧?看來和他感
還不錯。”
林靜泉不想騙李付鈞,隻好默認了他的話。
李付鈞斂起了說閑話的興致,開始指點這個剛入門不久的學生。
講到一半,他忽然發覺有點不對。照林靜泉平時的表現,他已經做好了這一晚會教得磕磕絆絆的準備,沒想到林靜泉居然跟上了他的腳步——雖然還有點勉強,但至少是順暢的。
李付鈞若有所思地盯著林靜泉:“今天不僅去見了那個剛得了兒子的朋友吧?這會兒的思路就像是被由頭到尾捋了一遍,比上回考校的時候利落多了。”
林靜泉臉色微變。
李付鈞為率直,最不喜歡別自己麵前遮遮掩掩隱瞞事實,瞧見林靜泉的神
後語氣不善:“下次直說就是了,是會為這種事生氣的嗎?一直叫多向別學著點,肯照做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靜泉趕緊道歉:“對不起,老師。”
李付鈞說:“教的這個水平倒是不錯……想起來了,以前也提到過一些很獨特的觀點,說是朋友告訴的,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今天去見的吧?”
林靜泉悶聲應道:“是的。”
李付鈞點點頭:“雖然某些方麵還有點不足,但是也很不錯了,他到底是誰?難道是楊昌和那老東西?”
都說到這個程度了,林靜泉索
把心一橫,坦白道:“……是容裴。”
有那麼一瞬間,李付鈞額頭的青筋狠狠地抽搐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