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心滿意足地叼著它飛去外邊找垃圾桶。
容裴笑著跟郝英才解釋:“叫它監督戒煙。”
郝英才嘖嘖讚歎:“瞧這聰明勁!要是鄭應武見著了非得恨死了。”
容裴笑眯眯地說:“下次聚會就帶去。”
郝英才當晚就乘車去了海州。
有好友出馬,容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繼續為雲來港即將迎來的風雨做準備。
郝英傑知道郝英才離開的時候,容裴已經把外派指令下發到外交部。郝英傑原本正高興著呢,一看到那張指令整顆心馬上就墜進了穀底。
他也剛知道了海州出的事,稍一聯想就知道他為什麼走得那麼急。
郝英傑沉著臉撥通容裴的聯絡號。
容裴好脾氣地笑笑,問道:“郝師弟,有什麼事嗎?”
他的平靜讓郝英傑怒容頓現:“相幫範立雲就自己幫去,關哥什麼事!他最近的表現非常好,家裏已經考慮讓他回來了,怎麼能這時候把他外派?”
容裴說道:“大郝不回郝家,從來都不是因為回不去。”
郝英傑語塞。
容裴說:“是為了範立雲而讓他去海州的,這沒錯;但是想他回郝家,不也是為了滿足自己那點和大郝較勁的心思?氣急敗壞也不是因為關心他的前程,而是擔心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能力。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大郝才不回去的——半點真心都沒有的家,他根本不想要。”
郝英傑惡狠狠地切斷了通話。
磁感牆上的畫麵雖然消失了,容裴的話卻還不停地敲打著他的心髒。
容裴是他那個哥哥的朋友、是比他還要了解那個哥哥的,他說的都是真的。小時候郝英才雖然不喜歡他,卻也耐心地哄著他、讓著他,兄長該盡的職責他都盡了——因為他那時候是真的把他當哥哥。
後來……後來就鬧成了現這樣。
郝英傑捏緊拳頭,狠狠地捶向離自己最近的那麵牆,英俊的麵容近乎扭曲。
他晚上赴宴時又喝了不少酒,情緒一翻騰,胃裏麵就火辣辣地疼。
緩緩扶著牆走到沙發上躺下,郝英傑抬手按著自己有些發燙的額頭,盯住那似乎旋轉的天花板低聲呢喃:“誰說隻是為了較勁……誰說沒有真心……要不是意他這個,誰他媽會追著他跑!”
休息了約莫半小時,郝英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正常。
他憑借“親信”的身份找到了高競霆。
高競霆對郝英傑向來說不上和顏悅色,不過很多事上麵都很重視郝英傑的意見。見郝英傑神色凝重,他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郝英傑是來報訊的。
照容裴那種性格,肯定不會想到要和高競霆通氣。要是高競霆到最後才知道他為範立雲奔走的事,這肯定又該鬧騰了——他容裴麵前確實是個模範好情,可他轉頭折騰別時可一點都不會留情。
這回去海州的是他那個哥哥,要是高競霆一個不高興那邊弄出點事來,那可就糟糕了。
郝英傑簡單地把事情說了出來,關注著高競霆的表情。
高競霆的神色卻由始至終都沒變化,似乎隻是聽到了無關緊要的消息。直到郝英傑說完,他都還是那麼平靜:“就這事?”
郝英傑點點頭。
高競霆說:“阿裴最重視身邊的,要是他不出手才奇怪。再說了,他讓郝英才去幫忙的事也沒藏著掖著,又不是多大的事,緊張什麼?要是阿裴扔下一切自己趕過去,才該過來告訴。”
郝英傑沉默。
他知道高競霆說的是實話,自己這次是關心則亂了。
對於容裴高競霆向來寬容得很,他瞎操個什麼心?
郝英傑說:“那先回去了。”
高競霆目送他帶上門離開,臉色一沉。
他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郝英傑麵前裝得再大度都是假的,隻要想到容裴心裏裝著其他,他就恨不得讓對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恨不得把容裴關起來,讓容裴隻能見到他、讓容裴心裏眼裏都隻有他這個!
他恨不得把容裴狠狠地按懷裏,親他吻他,然後狠狠地、由裏到外地占有他,命令他把一切都交給他!
但是那樣做他會永遠失去容裴。
那可是他的阿裴,別傷著一點、別碰了一下,他都恨不得把對方殺掉的阿裴,他怎麼可能狠得下心親手傷害他?
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