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四六章(1 / 3)

容裴剛準備把陶安抱出門,周續玉就進來了。

周續玉看到陶安緊皺著眉頭,外套遮蓋下的身體有不少青紫的地方,目光微微一頓。他對容裴說:“我來抱小安吧,他比較習慣。”

默許容裴抱起陶安的徐浪神色微冷,從容裴手裏搶過陶安:“出去。”

容裴盯著他:“約定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徐浪看向周續玉:“出去!”

周續玉握緊了拳頭,在徐浪那狠辣眼神逼視下退出門外。

容裴說:“我隻能再等二十分鍾。”

徐浪說:“好。”

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重新落入徐浪手裏,陶安整個人都僵硬了。他掙紮著要下地,卻被徐浪牢牢禁錮在臂彎之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容裴把門關上。

徐浪冷著臉把陶安抱進浴室替他清理身體。

周續玉的出現讓他想到陶安最親近的人是誰,一想到陶安這模樣會被周續玉看見,甚至會由周續玉去清洗陶安身上那些由自己留下的痕跡,徐浪心裏頭就噌噌噌地冒火。

什麼叫做“我來抱小安吧,他比較習慣”?

他手上使的勁猛地加大。

陶安瑟縮著任由他折磨著自己,因為反抗的後果他已經嚐夠了。他抱住徐浪另一邊的手臂,可著勁咬下去,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時間有限,徐浪很快就幫陶安清理幹淨,取出藥箱裏外用的膏藥幫陶安抹上。然後他幫陶安穿上衣服,把剩下的膏藥裝進外套的口袋裏,冷聲警告:“回去以後自己擦藥,隻要你敢叫別人幫你,我就敢把今天的事再做一遍。”

陶安憤怒地說:“你簡直莫名其妙!”

徐浪一掌打在他屁-股上。

陶安安靜了。

徐浪把他抱出房間。

容裴從徐浪手裏接過陶安。

周續玉竭力把自己變成沒有存在感的影子,徐浪那警告般的森冷目光卻還是停留在他身上。

他沒有再重提由他來抱陶安的事。

容裴早就活成人精了,哪還看不出這裏麵的恩怨糾葛。他朝徐浪點點頭,抱著陶安回家。

當晚陶安不停地做噩夢,周續玉一直守在一邊,卻不敢上前安撫

等到天蒙蒙亮,陶安才安分地陷入沉睡。

容裴起得很早,看見眼底微黑的周續玉後詢問:“陶安怎麼樣了?”

周續玉有點局促:“他剛剛才睡著。”

容裴邀他共進早餐,然後平靜地起了話頭:“能告訴我真正的事實嗎?”

周續玉沉默不語。

容裴試著猜想:“陶家放棄陶安了?”

周續玉抬起頭看著表情波瀾不興的容裴,咬咬牙,狠下心說出真相:“他們眼裏從來就沒有陶安,放棄不放棄都是笑話。”

容裴沒有太驚訝。

他一直沒機會見到自己的“生母”,但是能從她的過往了解到那是怎麼樣一個人。她跟她的新丈夫一樣野心勃勃,兩個人都一心撲在仕途上,就連婚姻也是為了雙方利益而結合,要說他們有多看重家庭,那肯定是假的。

容裴對這種家庭太熟悉了。

以前他就是那樣一個家族的掌舵人。

所以他能猜出陶安已經被放棄。

這是無可置疑的。

隻要陶安不能達到他們的期望、不能為他們提供任何助力,那麼即使他是他們的親兒子也沒用,終究隻能淪為棄子。

容裴說:“那也隻能怪陶安自己不爭氣。”

周續玉說:“陶安是個直性子,很容易被人鼓動,而且他那麼想獲得父母認可,有時候他們一句話就能讓他開心一整天……陶安名聲不好,但是他人不壞!這次他對範立雲做出那種事是他不對,可要是陶家不想摻和進去,他能做得了什麼?其實是陶家想向高衡靠攏,拿陶安當幌子而已。要是將來出了問題,他們隻要鐵麵無私地打斷陶安的另一條腿就行了……他們是在毀掉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