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競霆一愣:“它聽得懂嗎?”
容裴挑眉:“我是想到了毛球,隨便試試而已。”
高競霆轉過頭瞅著山貓。
山貓突然做了一個讓高競霆驚異不已的舉動。
它站起來走到了高競霆跟前,也不討好,隻是用那雙亮黃亮黃的眼睛看著他。
高競霆驚詫地發現自己居然能讀懂山貓的意思。
它在詢問容裴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高競霆說:“當然是真的,你應該得到屬於你的榮耀,讓所有欺辱過你的人看見你的強悍——”
說著說著,高競霆突然愣住了。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容裴。
容裴微微地笑著,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和煦的目光與他對視。
高競霆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複蘇。
一如猛獸出閘。
他與眼前這隻野獸何其相似!
明明遠遠比其他同類出色,卻偏偏因為這份出色而遭逢意外,捆住利爪、拔去尖牙,關進堅固的囚籠裏,接受來自各方的奚落、嘲笑、欺侮……
那不是他們應該承受的東西!
他們不應該像隻喪家之犬一樣自卑地耷拉著腦袋!
高競霆覺得自己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的腦海裏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些早已湮滅在記憶洪流中的片段。
比如他的父親、瞿正明和其他一些人……還如今作為最高級別的政治犯住在首都第一監獄的容君臨,相聚一堂的畫麵。
比如他的父親把他扛在肩頭,指引他看著那帝國血色旗高高升起。他的父親對他說:“兒子,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疾雷為霆,我希望你是一個果決勇敢的人,敢與雷霆爭鋒、敢與日月爭輝——我們的帝國需要這樣的人。”
他問:“我們的帝國?”
父親說:“沒錯,我們的帝國。帝國是我們的,所以我們應該像熱愛自己的生命一樣熱愛它。你看,帝國血色旗就是我們無數同伴的鮮血染紅的。兒子你告訴我,如果有一天帝國需要你流血,你願意嗎?”
他點著頭,鄭重地回道:“我願意!”
父親誇獎:“不愧是我的兒子!”
那時爽朗的大笑從他父親的胸腔裏振開,有著無法掩藏的自豪。
——他也曾經是父親的驕傲。
後來……後來……
高競霆想到了自己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那無奈的語氣、歎息般的眼神,在他腦海裏變得越來越清晰。
在他這兒二十年眨眼即過,對周遭的一切懵懵懂懂、對別人的期盼或惡意都一無所察,可是對於希望他能重新站起來的人而言,這是多麼漫長的二十年!足以讓他們失望透頂、足以讓他們放棄期待……
高競霆的心髒驟然揪疼。
他看了跟自己膝蓋一樣高的山貓一眼,對容裴說:“阿裴,我們把它叫疾雷吧。”
今天很早寫完!(因為從中午開始寫……
話說昨晚做了個夢,我還是小學生,要交作文了。
接著我腦海裏反複出現同樣的畫麵和同樣的一句話——
“我第一次見到阿寶的時候,他赤著腳跑在暗青色的長橋上來回地搬運著貨物……”
畫麵是以“我”的視覺看著那個叫“阿寶”的少年,季節大概是春夏交接,青石板有種濕漉漉的感覺。
然後這個“我”好像是男的=
=
於是我突然想到去年的一個夢。
去年的夢裏是這樣的:
“我”一開頭就從家裏的二樓跳下來,一直往外跑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我”看見了轉角處的一家老店,於是躲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家店也不記得是賣什麼的了,隻記得老板是個男的,二十*歲。
他似乎不在意生意好不好,隻是把店開在那裏等什麼人。
“我”和老板聊了一會兒,就走出了那家店,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
然後就看到了被大雪掩藏著的那座橋。
上麵一個人都沒有,隻有無邊無際的雪。
於是銜接上去……
“我第一次見到阿寶的時候……”
#腦洞真大#
謝謝扇五娘、寂寞如雪、冬冬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