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六二章(3 / 3)

高競霆一愣:“它聽得懂嗎?”

容裴挑眉:“我是想到了毛球,隨便試試而已。”

高競霆轉過頭瞅著山貓。

山貓突然做了一個讓高競霆驚異不已的舉動。

它站起來走到了高競霆跟前,也不討好,隻是用那雙亮黃亮黃的眼睛看著他。

高競霆驚詫地發現自己居然能讀懂山貓的意思。

它在詢問容裴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高競霆說:“當然是真的,你應該得到屬於你的榮耀,讓所有欺辱過你的人看見你的強悍——”

說著說著,高競霆突然愣住了。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容裴。

容裴微微地笑著,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和煦的目光與他對視。

高競霆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複蘇。

一如猛獸出閘。

他與眼前這隻野獸何其相似!

明明遠遠比其他同類出色,卻偏偏因為這份出色而遭逢意外,捆住利爪、拔去尖牙,關進堅固的囚籠裏,接受來自各方的奚落、嘲笑、欺侮……

那不是他們應該承受的東西!

他們不應該像隻喪家之犬一樣自卑地耷拉著腦袋!

高競霆覺得自己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的腦海裏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些早已湮滅在記憶洪流中的片段。

比如他的父親、瞿正明和其他一些人……還如今作為最高級別的政治犯住在首都第一監獄的容君臨,相聚一堂的畫麵。

比如他的父親把他扛在肩頭,指引他看著那帝國血色旗高高升起。他的父親對他說:“兒子,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疾雷為霆,我希望你是一個果決勇敢的人,敢與雷霆爭鋒、敢與日月爭輝——我們的帝國需要這樣的人。”

他問:“我們的帝國?”

父親說:“沒錯,我們的帝國。帝國是我們的,所以我們應該像熱愛自己的生命一樣熱愛它。你看,帝國血色旗就是我們無數同伴的鮮血染紅的。兒子你告訴我,如果有一天帝國需要你流血,你願意嗎?”

他點著頭,鄭重地回道:“我願意!”

父親誇獎:“不愧是我的兒子!”

那時爽朗的大笑從他父親的胸腔裏振開,有著無法掩藏的自豪。

——他也曾經是父親的驕傲。

後來……後來……

高競霆想到了自己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那無奈的語氣、歎息般的眼神,在他腦海裏變得越來越清晰。

在他這兒二十年眨眼即過,對周遭的一切懵懵懂懂、對別人的期盼或惡意都一無所察,可是對於希望他能重新站起來的人而言,這是多麼漫長的二十年!足以讓他們失望透頂、足以讓他們放棄期待……

高競霆的心髒驟然揪疼。

他看了跟自己膝蓋一樣高的山貓一眼,對容裴說:“阿裴,我們把它叫疾雷吧。”

今天很早寫完!(因為從中午開始寫……

話說昨晚做了個夢,我還是小學生,要交作文了。

接著我腦海裏反複出現同樣的畫麵和同樣的一句話——

“我第一次見到阿寶的時候,他赤著腳跑在暗青色的長橋上來回地搬運著貨物……”

畫麵是以“我”的視覺看著那個叫“阿寶”的少年,季節大概是春夏交接,青石板有種濕漉漉的感覺。

然後這個“我”好像是男的=

=

於是我突然想到去年的一個夢。

去年的夢裏是這樣的:

“我”一開頭就從家裏的二樓跳下來,一直往外跑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我”看見了轉角處的一家老店,於是躲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家店也不記得是賣什麼的了,隻記得老板是個男的,二十*歲。

他似乎不在意生意好不好,隻是把店開在那裏等什麼人。

“我”和老板聊了一會兒,就走出了那家店,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

然後就看到了被大雪掩藏著的那座橋。

上麵一個人都沒有,隻有無邊無際的雪。

於是銜接上去……

“我第一次見到阿寶的時候……”

#腦洞真大#

謝謝扇五娘、寂寞如雪、冬冬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