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堇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她身著鳳冠霞披坐在自己的墨翊殿裏聽著外麵宮人們忙進忙出大哥、離哥哥還有婼婼都陪在她身旁打趣著她。
“小堇這就嫁人了,嫁了人可就不比從前能肆意妄為了。真不知道你做起賢妻良母來是什麼個樣子。”
“離哥你別取笑我了,阿易他不會讓管製我的。不過我不能在宮裏幫你們倒是真的,你們小心點。”莫堇想著自己心愛之人就在外麵崔婚心裏幸福之色溢於言表。
“大公主,太子殿下外麵已經崔完三次婚了,該讓上花轎了。”喜婆進屋一臉喜慶的崔著莫堇她們。
“阿醉,蓋頭還沒蓋呢!莫醉聽完喜婆的話也不多說一把把莫堇打橫抱起向外走去,莫離和婼婼在後麵欲跟上去卻發現莫堇還沒有戴蓋頭,連忙拾起蓋頭就追了出去。阿醉這人剛才還裝做不擔心卻緊張的連蓋頭都忘了給小堇蓋好。
“小堇,父皇以前對不起你們還有你母後,這些年本想好好補償你們兄妹的,可惜……一轉眼你都要嫁人了。和駙馬好好過日子有什麼委屈就回宮父皇給你撐腰。”殿外的鳳眏帝握著莫堇的手語重心長的囑咐著莫堇,一代開國帝王此時也隻是個平凡的父親怕自己的女兒所托非人,語氣一下有了一絲蒼老的姿態。莫堇隻是覺得父皇真的是老了,都變的羅嗦起來了。卻沒想到這是他最後與她說後了。
莫醉把莫堇抱上轎後才極為鄭重的囑咐了莫堇幾句,一臉不舍的放下轎鏈。莫堇在花轎裏手拿著蘋果坐凳底下還有代表著香火鼎旺的炭盆,她聽著外麵儀仗隊吹奏的喜樂以及路邊行人的紛紛羨慕和祝福她以為自己會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她錯了。花轎被抬進駙馬府,一切陰謀也才剛剛開始。
莫堇獨自在新房內坐著,聽著燭台上的龍鳳燭劈裏啪啦的燃燒著,外麵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了。“吱嘎”一聲駙馬寧易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來到了新房。
“請駙馬揭蓋頭,”喜婆從身後丫鬟的托盤裏取過如意稱杆一邊說著吉祥語。“願公主駙馬一世稱心如意。”
寧易接過稱杆挑起蓋頭,莫堇臉上帶著小女兒家的嬌羞。畢竟莫堇也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也會對自己的丈夫感到羞澀。
“公主,駙馬該喝交杯酒了。”莫堇與寧易接過丫鬟手裏的酒杯相視一笑。寧易看著莫堇的目光溫柔的能擰出水來,莫堇也回以一個幸福的笑容不疑有他的喝下了那杯酒,誰都知道大公主才能絕冠,文治武功,奇門之術,無一不會,其中最善使毒。沒有人會想到給她下毒,也沒有人能給她下毒。所以當莫堇與心上人將一起度過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時她完全放下了一切防備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她不知道她喝下的那杯酒卻是她這輩子的惡夢。
喜婆見他們兩人皆喝下了酒,便帶著丫鬟們放心的出去了。留下莫堇和寧易彼此對望。“夫人今天真美。”
“駙馬的意思是說我平時就不美了?”莫堇打趣著寧易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夫人無論何時都是最美的。”寧易輕撫著莫堇的臉龐,一臉深情的看著她。莫堇含羞帶怯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這個吻的落下,可是這個吻最終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輕輕觸碰便離開。正當莫堇錯愣時寧易的聲音又響起了。“夫人還是早點睡吧,明日一早還要早起呢。”
莫堇看著他溫柔的神情不像在說謊而且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說謊的,莫堇也沒有在多問什麼任寧易抱著自己睡了過去。閉上眼睛的她沒有看見寧易眼中的愧疚和掙紮,她睡得很香,很久。直到她感覺胸口一悶吐出了一口鮮血又聽見外麵隱約傳來的兵刃聲和慘叫聲,四處張望卻沒有一人,身旁的被子也已經涼了說明駙馬已經起床有一個多時辰了。可是按習俗新婚夜的龍鳳燭是不能吹滅的,那兩根蠟燭至少能燃到第二日清晨的,可莫堇眼前卻一片漆黑。聽著兵刃聲越來越近莫堇有些慌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內力竟一點也使不出來。她試圖呼喚本該在外麵守夜的貼身丫鬟,也無人應答。莫堇開始慌了,她一個人摸索著起床,也顧不了身上的衣服是否整齊就向這聲音的方向衝了出去。這時她發現自己是瞎了,因為今天是十五滿月她卻看不見一點月光。
就在莫堇絕望之際聽見有兩名高手在向她靠近,現在的她無法分辨來者是敵是友。武功盡矢連平時從不離身的銀針和毒藥也未帶在身邊,這樣的她若是遇見敵人必死無疑。
“屬下叩見主人。”
來者是莫堇的貼身婢女舞月和琴月,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莫堇的心也就悄悄放下了卻又立即焦急的追問她們事情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