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妝花鍛的衣裳飄逸著上了身,旭日也追的緊,忙不迭的就燃盡了雲海,顯出亮來,耀著織錦美人翩翩。
“娘娘穿這身衣裳可真是好看。”宮女應嘉望著站立的如此佳人讚歎連連,“這皇上賞給娘娘的東西,果真是撿最好的送來。”
“你這丫頭,屬你最油嘴。”靖妃溫潤攜揉縷淺笑靨道,似是洗盡鉛華,清音素言。
“可不是奴婢混說,宮中就娘娘您性子最好,皇上也是對您青眼有加,所以皇上才會時時想著娘娘,娘娘您說是不是?”應嘉又俯身扯扯她略有不平的衣擺,梗著脖子問靖妃。
“讓人聽著,可不是上旁人恥笑?”靖妃含笑佯嗔道,“對了,應嘉再去著人去催桃花羹,若是涼了就吩咐人溫著,皇上說了今日會過來的。”
提起皇上,靖妃麵頰如醉,水剪的眸子宛如一池柔情的汪汪秋水,蕩漾著心間的碧波。
“是是是,娘娘方才已經說過一遍了,奴婢也已經去吩咐過了。”應嘉掩著嘴笑她,“娘娘向來準備接待皇上之事皆是的萬無一失的,今日也是,娘娘別擔心,再說今日娘娘可是極美,皇上都好幾日未來咱們宮中了,見了娘娘斷會欣喜。”
靖妃秀眉上掛上憂慮,眼眸的光暈又黯淡下,籲出口氣,歎道,“霓妃失了孩子,皇上必定痛心,再兼著此事與瑤妃牽扯,這幾日定睡不安穩,也不知本宮此事說出這件事於皇上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應嘉淺笑著寬慰她,“娘娘您別擔心,皇上聽聞此事定會興喜萬分的。”
“果真嘛?”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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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
巧兒此刻正坐在正殿,逆著光,眼眸也跟著煥然,饒有興味的觀著正對著門檻的那株桂樹,自從進了宮她卻從未同今日這般從正殿端端而坐,遙遙望著那株孤憐的桂樹,她初入宮時這株樹還是一片光禿死寂,現下竟也悶悶的探出一些嫩丫來。
“主子!”
梨香潛入她身側良久,她卻絲毫未察,叫了幾聲也沒還是旁若無聞,梨香隻好作罷,伸著頭順著巧兒盯向的地方瞧去。
“你可看出了什麼?”觀了良久,巧兒突兀的啟了嘴。
梨香嚇得一怔,一臉迷茫,“主子在說那棵桂樹?”
“恩,你有沒有看出有什麼變化?”
“啊?梨香覺得沒有,不就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桂樹嘛,難道還有什麼門道不成?”
巧兒抬起頭看著她,逗她,“笨丫頭……”語罷,便起身往暖閣中去,丟下梨香一個人,皺著眉頭,摸不透頭角。
巧兒早沒了身影,梨香這才想起,快步追了過去,“哎,主子,你說清楚,說清楚……”
“主子,你快說,你到底什麼意思嘛……”梨香追上來,身子都將要融在巧兒身上。
“好了好了,我說,我剛才呢,隻是想告訴米,最美的風景其實就在身邊,你可懂了?”巧兒無奈的笑道。
“好吧,梨香可不喜歡那桂樹,都將要枯萎了呢。”
“那是你不細心觀察,那桂樹早就冒新芽了。”
“真的?”
巧兒笑著頷首。
“那我去瞧瞧!”梨香倏的就站好身子,脫開巧兒的支撐,顛著步離開了暖閣。
最美的風景就在身邊,往往最不宜察覺,隻不過她適才露告訴了梨香一句,最無嫌之人越是撇的幹幹淨淨,越是最無法察覺,就偏偏是最有嫌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