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姐每次打電話來,總會提起錢勇駿,我還是像以往那樣,打斷。
她問我,過年回不回京城,我說,不回。
郭雲昊非得來我住處吃火鍋,我們一起去買了火鍋底料和各種食材,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一輛京城來的車,路虎,發現四,黑色。
我多看了一眼。
那輛車跟著我們,到了我的那棟樓,郭雲昊下車,和我一起拎東西,我又看了眼那輛發現者。
“看什麼呢?”
“沒什麼,快上去吧!外麵太冷了!”我和他相處得很自然,如果可以徹底地忘掉過去,也許,我和郭雲昊還真的有可能。
我們上了樓,到了樓上,我下意識地去了窗口,看樓下,那輛車還在。
外麵下起了雪,我和郭雲昊喝著啤酒,吃著火鍋,他給我講他以前的風流韻事,我沒講我以前的事。
晚上十點,我們看完一部驚悚片後,我趕他離開,他不肯。
被我踢了好幾下,他才走。
“臭丫頭!你這麼凶,遲早把我嚇跑了!”
“那我得再凶點!”我說。
“得了,你別送我了,外麵冷!”
“不行,我得看著你上出租了才成!”他有點醉,我不放心。
我們下樓時,發現那輛發現者還在,我扶著郭雲昊去了小區外,把他送上出租了,我才安心折回。
雪,越下越大,我穿著雪地靴,朝小區裏跑,希望快點回到溫暖的房子裏。
車門突然打開,我嚇了一跳,雪夜裏,一身黑色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那身影和濃濃的煙草味,讓我蹙眉,抬起頭時,對上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
“小北”屬於錢勇駿的聲音傳來,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隨即,我像不認識他似地,邁開步子。
他跟了上來,拉住了我的手臂。
“你放開。”我冷冷地說,全身冰冷,心更冷。
“我就是來看看你。”他低聲說。
“是嘛,看夠了吧?那就滾吧!”我說完,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瞪著他。
亮如白晝的雪夜裏,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臉,他一臉受傷的樣子。
而我,絲毫不在乎他是怎樣的情緒,快速地走開,他沒再追我,隻是愣在原地。
原來是他的車,他一直在那輛車裏。
他現在找來是什麼意思?看看我?有什麼好看的?
經過那件事,錢勇駿在我心中的形象早已完全崩塌了,除此之外,我們中間還隔著一條命!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外麵還在下著雪,我洗完澡,走到窗邊,那輛車還在。
虛偽,真是虛偽。
我將窗簾全部拉上,然後,開了瑜伽音樂,在地板上鋪上瑜伽墊,漸漸地,讓自己安靜下來,沉浸在瑜伽的世界裏。
鍛煉結束後,才睡覺。
關於未來,我思考得並不多,這麼過一天算一天吧,隻要每一天都是充實的。
偶爾會想到那個可憐的孩子,腹部會緊縮,揪心般的疼痛,提醒我,錢勇駿給我的傷害,及他的不堪。
時間長了,總會徹底忘記的。
一早起來,打開窗簾,外麵是雪白的一片。
這雪,下得真大,這樣的天,路況一定很糟糕。果真,在我出了小區,上了馬路後便堵了。收音機交通廣播網說,昨夜,在Y市通往京城的高速段,發生了一起特大的交通事故。造成8死20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