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的日子很快來到,崔建國,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非法走私,非法集資,數罪並罰,依法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罰金三千萬;崔建業,犯故意殺人,非法持有槍支,從事黑社會性質組織,非法買賣人口、拐賣人口,數罪並罰,依法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罰金一千萬。
行刑這天,正趕上江城的梅雨天。
“媽的,你看江城的破天氣!”崔建國的鞋子裏灌滿了泥水,路麵,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
“哥,我想回雲滇,你說一會兒咱死了,屍體能被送回去嗎?”崔建業倒不怕死,他隻怕死了的他,入不了家裏的祖墳。
“弟弟啊,咱是被槍斃的命,進不了祖墳,隻能成為孤魂野鬼。”崔建國回頭看了一眼弟弟,笑了笑。
“那會有人給咱燒紙嗎?會有人給咱開追悼會嗎?”崔建業繼續問道。
“沒有,沒有,但不要緊,兄弟一心,齊力斷金,下了陰間,哥幫你搶!”腳鐐讓崔建國很不舒服,說完話,他把頭轉向了一旁的警察,道:“同誌,這個東西很不舒服。”
“該死的人了,窮講究。”警察沒空搭理他,看起來,心情受到了壞天氣的影響。
“哥,那你還恨步平凡嗎?”弟弟想在臨死之前弄懂這個問題。
“不恨了,你不想想,那種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互相把對方往死裏整是正確的選擇。”說完話,崔建國吐了一口唾沫,惹得警察一臉的嫌棄。
二人被押解到了行刑樁前,很自覺地,雙雙跪了下來。
“哥,你說有下輩子嗎?”崔建業好像沒有聽到身後槍栓上膛的聲音,問著一旁的大哥。
“來!”崔建國伸出了手,拉住了他,笑道:“咱下輩子還是一個媽生的,但你哥下輩子要帶著你走正道!”
“隻要跟你,無所謂啦!”
兩聲槍響驚跑了棲息在樹林中的鳥,二人躺在那裏,雨水澆灌著他們,似乎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洗刷著二人的罪行。
“那邊的人說,兄弟倆死的還算威風凜凜。”李強掛斷了電話,衝步平凡說道。
“鬥了這麼久了,把屍體拿回來,寄到雲滇吧。”步平凡輕拍了下桌子,說道。
“這就去。”說完話,轉身離開了這裏。
“喂!”桌子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響聲,步平凡接過了電話。
“老弟啊!回來了嗎?!”趙政委的聲音傳來。既然打來電話,就證明知道自己已經回來了,而開頭就是這句,不用想,肯定是想拿回三角債的剩餘賬款。
“不用親自來了,我去你那邊。”說著話,步平凡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走向了外麵。
“哎呀,我的好老弟,你說你這麼客氣幹啥?還專門送錢!”見步平凡進了屋,趙政委慌忙從老板椅上竄了下來。
“給!”他把一張卡遞給了對方。
“裏麵有多少錢?”他問道。
“八千萬左右吧,加上我又變賣了一些他的企業,湊個整,一個億。”步平凡淡淡笑了下。
“這個規模可是不太理想啊!”他裝出沉思的樣子,在地板上徘徊。
“那你是想讓我把他餘下的企業也變賣了?”步平凡反問道。
“不,不,不,兄弟,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他慌忙解釋。
一趟雲滇之行,主要人物都抓住了,當然,還有一位,跑海島去了,不過抓住他也是隻在時日的問題,等於這趟下來,為江城創收了將近兩個億,看似離鎖定的百億目標很遠,其實,彼此也都知道,一灘曆史三角爛賬,還指望步平凡將其盤活,步平凡知道自己不可能,他們自然也了解。所謂的給江城創收,很大一部分都流入了這些人的口袋裏去了。
“你做的很好,很好了,再一個,雲滇又不是主要的,他們是最次要的,重點是內古和海島這兩個地方。”趙政委話裏有話。
“剛剛閑下來沒幾天,你這是要攆我們走啊!”步平凡說道。
“哪裏的話,哪裏的話啊,我的好兄弟。”趙政委趕忙解釋。
“趙政委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垂涎著。”步平凡也是話裏有話。
“我的好兄弟!”趙政委直接摟住了對方,道:“江城都是你的了,我不也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