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見手臂突然有了動靜,步平凡低頭看向了她。
“我熱。”她說。
“現在氣溫已經二十幾度了,你還全身黑色武裝,活該。”他說。
“脫了吧?”
不穿布卡,在這個國家宛如一個異類。
“希望咱們的任務快點結束。”
轉移了話題。
“那好,那就快點結束這無謂的戰爭。”他站起身,崗哨上方的平台上是十幾發炮彈,這些炮彈宛如出土的文物,鏽跡斑斑。
“年頭長了,估計會成為啞炮。”他把一顆放進了擲彈筒內,這東西他還是第一次玩。
“你下去。”他說:“這擲彈筒也是改裝的,後坐力太大。”
平台是搖搖欲墜的,唯恐一顆炮彈引起的後坐力會將平台震塌。
“我不下,跟著你。”她摟住了對方的手臂。
“好,沒問題,相信我,不過你要把我的手鬆開。”
手臂被對方牢牢攥著,無法發射炮彈。
“好。”
鬆開了,炮彈也隨之騰飛起來,朝一處禮拜堂射去,裏麵很多穿著白袍子的男子在那裏。祈禱聖主,是他們每天的事務。
炮彈終於落在了白花花的人群中央,裂開了,伴隨著日出,迸發出了煙火。不過沒一會兒,升騰的黑煙便遮蓋住了地平線上的朝陽。
“咱們這是濫殺無辜。”她說。
“不是的,咱們是人道主義,他們是潛在危險群體,所以,咱們是在做好事。”說著話,第二顆也被他發射了出去。
他們能看見散落的人群,但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對方以為是敵軍偷襲。
“我們該走了。”走了下來,撿起一把倒算鋒利的刀。
“你為什麼不拿槍?”她倒是撿起一把槍,隨手又捧了一把沉甸甸的子彈放在了布卡內側。
“你拿這麼多東西,我可能抱不動你。”他張開嘴笑了笑。
“你應該再拿幾個彈夾,這樣就不用擔心子彈灑落了。”他繼續說道。
“我們走吧。”她伸出了手,等待著落入對方的懷抱之中。
“好。”
一顆炸彈被隨手扔了進去,走出了崗哨,後方的建築已經被炸為了平地。
李強一行人,還在往那個小屋方向趕去。
“大哥,咱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做了一夜的車,屁股都磨出繭子了。
“還有一個半小時。”他看了看手表說道。
“大哥,我問問其他兄弟到沒到。”他拿出了步話機,撥通了信號。
“大哥,我們已經到了。”這邊還沒說話,倒是那邊先開口了。
“情況怎麼樣?”他問,抓著司機座位上的靠背。
“不是這裏吧。。。大哥。。這裏就已經是一塊平地了。”對方有些遲疑。
“你給我仔細找,我們隨後就到。”李強臉上有些失望,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還未從這段情緒裏釋放過來,感覺玻璃出現了一絲抖動。那是子彈打上去的聲音。
“大哥。。。。咱們好像被包圍了。”司機說。眼睛看去,道路兩側是長長的居民樓,典型的阿拉伯風格,每棟都是一個碉堡,一條坑道,躲進裏麵,隻有槍管露了出來,前排是一輛裝甲車,蠻橫是沒有一絲用的,他們的車再堅固也抵擋不住裝甲車的碾壓,後視鏡內顯示,後方,是一條挖掘機,此刻攔腰給這條路添加了幾個大坑,倒退看來也不行。
“媽的。”車內的人作勢要出去,跟他們來一場硬碰硬。
“不可!”李強叫住了他,警覺地看著周圍。
現在,果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起碼是在這裏,沒有人去思索為什麼會圍攻自己,他們現在想的最多了,就是怎麼殺死對方。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還是無解。
“大哥,不能再等了。”司機一側的窗戶已經出現了長長的裂痕,用不了多久便能夠被射穿,到那是,一切都晚了。
“大哥,我有辦法。”後排的人說道,他昨天剛剛烤完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