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這麼多年，人家可不傻。”拿起勺子，他嚐了一口，有些燙嘴。
“我可沒奢望從這裏下手，你在這裏這麼多年，小涼山搞清楚了嗎？”
“這個還真沒有，太大了，路也不好走，不過我們班的同學，他們的家我都去過。”那口粥還在他的舌頭下回味著。
“所以，關鍵的地方還是越南。”
“你怎麼這麼有信心一定就是越南。”
三國交界，緬甸早在攻破雲滇時，圍繞著邊界線的山便已經被打破了，當時收獲不小，好幾箱黃金，之後王鳳雲的工廠遷入，明裏振興了當地經濟，暗裏百川科技也是委派了大量的人過去，嚴加監控當地的動向，目前沒有得到確鑿的消息，一定就三個國家，拋去本國，還有兩個，所以，可以斷定，事情一定是出現在了越南人的身上。
況且，江城百川科技總部的數據時刻現實著海外勢力的擴張態勢，目前越南的那幫百川員工確實遇到了不小的麻煩，而對手，很可能就是同小涼山有直接的利益聯係。
“你知道做這種行當最害人的是什麼嗎？”感覺粥還沒熟，他又一次蓋上了蓋子，悶一會兒就行了，他有經驗。
“先是麻痹你的大腦，然後麻痹你的心。”他蜷著腿，扶了下眼睛。
“賭博、性交易、艾滋病，你知道這地方有多嚴重嗎？”看著步平凡，他反問道。
“我們班有七個同學就有艾滋病，無一例外，都是那群該死的父母。”
“我知道，母體感染艾滋病幾率很高。”步平凡認真聽著。
“我問我們班同學，你們誰見過父母碰那玩意兒，結果，三十個人舉手，他們跟我說，有時候父母碰那玩意兒的時候，會讓他們幫忙拿打火機親自點火，他們彼此都把這視為一種溝通感情的榮耀，你知道這有多恐怖嗎？”
“整個價值觀完全畸形了，我們班三十多人，可最後的結局呢？不上學了開始製作和販賣，攢點錢了到隔壁國家買個媳婦兒，然後兩個人開一個加工小作坊接著幹，最後其中一人得艾滋病死了，另一人要麼改嫁，要麼從事性交易，就是這麼回事兒。這裏的生活狀態就是這樣子的，孩子們以為這就是生活的真實樣子。”
“你很了不起。”步平凡說道，至於齊經農，原本嚼在口中的雞腿，遲遲難以下咽，他也有些發愣似的看著這位同齡人。
“國家，包括省裏，每年都給我們送座椅板凳，教學器材，都被我”他拿著勺子指了指右邊，“都被我扔進山穀裏麵去了，沒有用的，這些東西救不了這幫孩子，隻有把孩子們趕下山，同這裏斷絕一切聯係，隻有這個辦法。”
“你吃雞腿嗎？”齊經農覺得有必要給這位向陽兄弟道個歉，剛才確實誤解他了。
“我都好多年沒吃過這東西了。”他看著齊經農，笑著擺了擺手。
“這個點估計他們開始忙活起來了。”步平凡抬手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語說道。
“幹這行的，都是晚上行動。”
粥好了，他掀開吃了起來。
“好香的白米粥啊！”
齊經農改了口氣，看著手裏的啤酒，發起了呆。
夜裏涼，沒帶多於的裝備，二人隻得趁著深夜下山，索性一路上還很安全，出了踩到幾條蛇之外。
“如果讓張胖子跟我們來，估計他又口福了。”齊經農嘴裏的張胖子，就是那個愛吃蛇膽的奇葩員工，說這東西補腎壯陽，三番五次的洗腦，搞的齊經農也有些想要嚐試的衝動，不過後來想一想，自己又沒女朋友，補腎壯陽目前還為時尚早，一旦物極必反，就糟糕了。
山上沒有信號，下了山掏出手機，十八個未接電話，無一例外，都是美惠子打來的，回撥過去，裏麵傳來了美惠子的粗氣聲。
“你幹什麼壞事呢？”步平凡看著天上的星星，開起了對方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