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煙,你就是大朝國的皇室之人。”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白洛煙的耳邊,手裏還拿著那幾張證明她出生日子的證詞,而眼前就是她眼睜睜看到的,兩滴血相融的杯盞。
鐵證如山,血脈相連。
“你還不信嗎?”黃柏問道。
白洛煙看著他那一張永遠都毫無變化的表情,看著這一幕幕對她身世的質證,咬牙道。
“信,怎會不信。”
“在下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沒關係,回去多思量思量,也許就會想通了。”
白洛煙被此事擾的心有些亂,聽到黃柏的話隻是胡亂地點了點頭,她也確實需要時間來想一想。
“等等。”白洛煙的思維突然從黃柏帶給她的震驚中轉移出來,轉而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大朝皇帝,想到了自己好像一開始就忽略掉的問題。
“黃公子醫術高明,出現在皇宮之中,為何醫不好皇帝的昏迷不醒?”
怪不得從她見到黃柏那一刻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到大朝國師府之後並無人提及黃柏,隻說大公子在外未歸。那麼是不是可以說,黃柏自從那日救治東方湛之後離開,也沒有回過國師府?
還有,黃柏醫術精湛,為何他在皇宮,皇帝還是昏迷不醒?
是救治無方?還是根本就沒有醫治?
黃柏看到了白洛煙的疑問,但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轉而卻道:“白姑娘先回府,少安毋躁,且等在下的消息。”
疑問未解,此刻還要讓她回到那明顯不是什麼好地方的國師府?白洛煙張了張口還未出聲,隻見黃柏又道:“府中管家是在下的人,必要之時自然會助你們一臂之力。”
“管家是你的人?”白洛煙小小的驚了一下,怪不得東方湛會被分到她住的蘭若閣做看守門的輕活。
黃柏點了點頭,又囑咐:“白姑娘出了這殿門之後,切勿向人提及見過在下的事。”
“我知道。”白洛煙應下,又看了眼床榻上的皇帝,麵容雖然俊朗,但和自己並沒有相似之處。
“殿門外有人會將白姑娘送回去。”黃柏道,言辭明確。白洛煙便收回了目光,轉身向殿外走去。
之前救治東方湛時也是如此,黃柏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即使白洛煙再怎麼逼問也無法。如今,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倒不如順水推舟,看看黃柏到底想做什麼。
白洛煙懷著滿腹心事出了殿門,那小太監仍舊笑眯眯的衝她福了福身,伸手將她引向一旁停落的轎攆,“白姑娘請。”
白洛煙看了他一眼,便依言上了轎攆。
小太監將白洛煙送至皇宮門口,那裏有著接白洛煙來的馬車,旁邊還站著兩個馬夫壯漢。
“雜家便送姑娘到此了,他們會將姑娘安好的送回國師府。”
白洛煙轉而上了馬車,隻是抬腳之際,她回眸看了眼那小太監,後者微微俯身,聽君之言的樣子。
白洛煙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便什麼也沒有說,上了馬車。
小太監若不是皇帝的人,便是黃柏的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白洛煙看著馬車窗外京城的景色,心裏想道。
馬車一路平穩地到達國師府。白洛煙下了馬車,兩個壯漢向她抱拳行了一禮,便駕車而去。
白洛煙向府中走去,抬腳沒兩步,白洛煙便瞧見國師帶著侍從匆匆忙忙地趕了出來,兩人正好打了個照麵。
“白姑娘!你這就回來了?”國師有些驚訝:“老夫還想著要去宮中接你呢。”
白洛煙見國師對自己一反常態的熱情,以及他那雙混濁的眼眸中露出掩不住的精芒,暗道了一聲老狐狸。
“國師大人客氣了,洛煙身上帶著黃公子的腰牌,並無人敢怠慢。”
白洛煙恭敬地回道,並加重了“怠慢”二字。
國師嗬嗬一笑,恍若未聽出白洛煙的言外之意,隻道。
“那老夫就放心了。”說著,國師話鋒一轉,像是不經意地問道。
“那皇上可還好?”
狐狸尾巴這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來了,白洛煙心想,國師也過於急切了些,不過麵上還是搖了搖頭,一臉無辜地回答。
“洛煙到宮裏時皇上便已昏迷不醒,洛煙這才如此快的回來。”
國師假意愣了愣,白洛煙見他臉色未變,隻是惋惜地歎了口氣,安撫著她。
“皇上的事情有太醫一直在看護著,白姑娘不必太在意,我已讓人備好了安神茶給姑娘。”
說著,國師點了身側的小廝,“你,將白姑娘送回蘭若閣。”
白洛煙微微一笑,她從皇宮回來,國師給她備了安神茶,也不知安了什麼心。但麵上這話又不能問,便隻好點頭應允:“多謝國師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