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離開了？！”楚原和孟婉婷異口同聲地驚聲問。
“對啊。明天巴黎有一場服裝設計大賽，我跟林爽約好了要一起去參加這個比賽的，所以我今天必須得趕過去。”
“你今天就要走了？”楚原黯然地問。
“嗯！現在就走，不然趕不及了。”鬱歡勉強地笑了笑說，表情顯得是那樣的無奈和不舍。
“現在就走？！”楚原隻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心髒仿佛都被凍住了一般冷得幾乎不能跳動。
鬱歡看著他那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色越變越蒼白，眼神也越來越呆滯。她連忙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凝視著他安慰道：“楚原，你放心。這次我答應你，在大賽一結束我就馬上回到你身邊來。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定要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好好養傷。如果你不好好養傷的話，我就不回來了。”
“真的嗎？你真的會在大賽一結束就回來嗎？”楚原眼神裏充滿期待地看著鬱歡問，那表情就像個孩童在問母親會不會真的遵守承諾給他一個獎品一樣。
其實每個人都有純真孩童的那一麵，隻是在大多數時刻都被自己隱藏得很好而已，不過總是會有情不自禁流露出來的時刻，而那一刻的表情也是最真實的。
鬱歡看著楚原那最真實的期待，她在心裏感覺憂傷而更加糾結。她不敢給予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因為她實在沒有把握陸離會放了她，可是她卻更不能讓他失望。
“我，一定會回來的！”她眼神異常篤定地看著楚原說，同時她也在心裏對自己說：我就算死，也會讓自己的靈魂飄回來的。
“那我也一定會好好養傷等你回來的。”楚原開心地說。
“嗯！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能下床陪我去散步了。”鬱歡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
“好的，我會加油的。”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謝謝你！鬱歡。”
“幹嗎突然跟我說謝謝啊？”
“理由有很多，起碼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所以我不想說理由，隻想對你說聲謝謝。”楚原眼神異常深遂而真摯地凝視著鬱歡說。
鬱歡也深深地凝視著他那噙滿淚水的眼睛沒再說話，心裏有些酸酸的東西翻江倒海地湧動著。
沉默了良久，她覺得自己快要控製不住心裏那些酸酸的東西要從眼眶裏奔流出來／。所以終於努力鼓起勇氣說出了那句離別。
“我真的要走了。楚原，再見了！”
“嗯！再見！”楚原苦笑著說。
鬱歡也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然後轉過身快步走了出去。
楚原在她剛剛轉過身去，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立刻從眼角慢慢滑落了下來。
而鬱歡在走出病房門口後，眼淚也立刻猶如突然衝開閥門的水籠頭一般，鋪天蓋地地流了下來。一大滴一大滴，悲傷地摔碎在醫院剛剛拖過的地板上。
她揮著淚水衝出醫院大門口後，然後蹲在一個角落裏抱著頭放肆地痛哭起來。
哭著，哭著。她突然感覺好像有一塊散發著熏衣草的清香的手帕遞到了自己麵前。她詫異地抬起頭一看，原來是孟婉婷。
“拿去擦一擦吧。”孟婉婷柔聲說。
“謝謝！”鬱歡哽咽地接著那塊潔白的手帕，然後輕輕擦幹了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又把手帕還給了孟婉婷。
“既然舍不得，為什麼又非得要離開呢？”孟婉婷接過手帕後，皺著眉頭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