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戊煦還在血戰這個副本裏的時候,他會讓蘇曼莎把玩家定在那裏打,也隻不過是為了熟悉自己這個身體的一些技能,以及嚐試一下在這個武俠遊戲之中,是否可以使用一些除去npc本身技能之外的一些招式。
然後他的實驗結果是喜人的,隻不過npc本人的技能,或者是玩家角色的技能,都會有一個非常規律的技能欄,使用起來不必花費過多的力氣,隻需要冷靜的思考就可以了。
在趕走那一批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中原武林人士”之後,戊煦沒有去管在那邊,從頭到尾都是一張臭臉的安慶緒,帶著蘇曼莎遛遍了整個血戰天策的副本,然後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那般,這隻是一個“小世界”,雖然看似無窮,但遠方也隻是仿佛海市蜃樓,終有邊界。
在狼牙軍中,令狐傷的聲望高於安慶緒,所以在清除了整個副本之中的敵對npc後,戊煦就帶著龐大的狼牙軍在副本之中清掃地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特別的地方。
結果沒多久,那些跑到副本中卻根本找不到前麵boss——前麵的boss全都被戊煦召請到了身邊——也找不到後麵boss了的玩家們,就跟戊煦相遇了。
後麵發生的事情基本可以概括為,戊煦跟著這些玩家找到了副本進入的地方,然後一邊守著進出口,一般繼續讓狼牙軍探索這個副本地圖,隻要有玩家進來就把玩家掃出去,直到戊煦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個副本的信息之後,才帶著蘇曼莎從玩家進出的地方離開了副本。
其他的npc全部表示都要留守在副本之中,沒有跟著戊煦一起走,而蘇曼莎則是自己跟上來的,她隻是笑著說:“師父去哪裏,弟子便去哪裏。”
戊煦也沒有阻止,便讓她跟著。然後在跨過傳送點,來到另一個天空更加明亮的世界之後,戊煦終於確定了,副本的進出口對於npc來說也是有用的,隻是副本裏的npc們永遠都沒有想到過要離開副本之中的情況。
血戰天策外麵的地圖是一個城市,這個城市名為“戰亂·洛陽”,言而言之就是發生了安史之亂之後,到處充滿了硝煙和戰爭的洛陽。
剛出現在外麵的時候,戊煦被傳送點這裏龐大的玩家數量小小的驚了一下,在這個副本外麵的傳送點玩家數量,已經完全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如果人數再多點,站在中間的玩家完全可以達到被擠的雙腳離地的程度。
不過也因為這些玩家不是真人,隻是玩家手中控製的角色,所以這些人也不會真正的感覺到這種擁擠的感覺。跟這些玩家相比起來,生活在這裏的npc,給戊煦的感覺,反而更像是一個真實的人。
戊煦帶著蘇曼莎穿過人群,這些忙著想要進入副本的俠士們,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多了兩個人。隻是因為這是一個遊戲的原因,每個玩家的頭上都頂著自己的名字、稱號和幫會名稱。
戊煦和蘇曼莎的頭頂上沒有其他的東西,隻頂了自己的名字。
而他們就頂著令狐傷和蘇曼莎的名字走了出去。
作為一個遊戲npc,一個直接跑出了自己所應該在的副本,完全舍棄了自己職責的npc,戊煦站在戰亂洛陽的城外的城牆之上思考良久。
離開副本隻是一種想法,可是真正離開之後,戊煦卻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每一世的他都擁有一個現成的身份,而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也就是繼續用那個身份活下去就好了。可是作為一個遊戲npc,並且應該是存在數量還很多的npc之一,舍棄了他的職責之後,戊煦對於自己將來要做的事情確實稍微感到迷茫。
大概是戊煦在那裏站的時間實在有些久了,跟在戊煦身後的蘇曼莎反而開了口,“師父已經看著那夕陽許久,可是有些什麼心事?”
能夠跟在戊煦身邊,對於蘇曼莎來說似乎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而跟著戊煦離開了副本之後的蘇曼莎,麵上的笑容要比在副本之中的時候,看上去更加明媚幾分。戊煦自然感覺到了蘇曼莎身上的變化,看著這樣的蘇曼莎,戊煦突然就想到了係統塞給他的那些資料。
蘇曼莎原本是一個樓蘭遺孤,在戰場之上,被令狐傷帶回來教授武功,期間也曾因為安祿山的原因,與令狐傷分別過一些時日,但如今再次回到令狐傷的身邊,卻與當年的感覺別無二致。似乎對於這個女人來說,隻要能夠站在距離令狐傷最近的距離,便是這個世界上最開心的事情。
戊煦的手中提著劍,道:“我隻是在想,這天下之大,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蘇曼莎仰頭看著戊煦,一雙藍盈盈的眸子,在光照下格外美麗,“師父不想再幫著安大人,實現安大人的願望了嗎?”
這個遊戲的背景,乃是大唐,不同的地圖都代表著一段故事。而戰亂·洛陽還有血戰天策這個副本,所代表的故事背景,卻是安祿山對唐王起兵造反,一路打入京城,唐王逃去了馬嵬驛,楊貴妃自縊的這一個階段。
聽了蘇曼莎的問題,戊煦也想到了令狐傷的一些東西,於是他笑著道:“我的父親是一個突厥部落的首領,我的母親卻是一個漢人。當年我的父親死在唐朝將軍的手上,可那個將軍也將我養大……後來與安祿山結拜,也不是沒有想要讓這唐王,也嚐一嚐當年我父親那般精彩人物卻被逼得戰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