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炻躺在靠近學院東門的醫院病房中,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他因為李欣彤的死傷心過度,已致在離開“詭域”的途中數次醒來又昏死了過去,因而被齊星辰送到醫院進行輸氧。
這時李塹端著一碗麵條走進來了,他苦瓜般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竟隱約臉上像是有偷偷哭過的兩道淚痕。因為陳炻一上午都沒有吃東西了,所以他就去為陳炻買了碗麵條。
“你好歹吃一點吧,人死不能複生,請想開一點,如果欣彤還活著,她也不想看到你是這個樣子的”李塹痛心地說道。陳炻竟連麵也不轉,依舊望著天花板,這分明是心碎的結果。李塹隻好歎惜一聲,又將那碗麵完完整整地端出了醫院病房。
病房外喧鬧聲很大,這是李欣彤的母親來了,她要找陳炻討一個說法,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女兒突間之間慘死的。
隻知道今天早晨,正在移動手機公司上班的她,接到了這樣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這麼說的:“喂,你女兒出事了,你應該知道來學宛大學的路線吧。如果想再見你女兒一麵,就來這兒吧,還有,具體是什麼事,來學院之後就去找一個叫陳炻的學生詢問。”
那陌生的、生硬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直令人心慌。說完這些,那個人直接就掛了電話。
李欣彤的母親也就急急勿勿地趕到了這所大學。路程比較遠,再加上是第一次來,因此中午才到。
一經打聽,才知道女兒已經死了,在學校就急昏了過去,再被人救醒時,人已經有點瘋了,在送往醫院的途中,總是大喊大叫,直到到了醫院才稍稍清醒了一些,一聽到陳炻在這住院,就又嚷嚷了起來。
為了使陳炻免受不必要的刺激而徹底崩潰,就連平時老板著一張臉的楚文國也變得和善了起來,他和顏悅色地對李欣彤的母親說:“阿姨,事已至此,再有過多的傷感是無濟於事的,還是您的身體要緊您女兒如果還活著,她也不願意看到您這樣吧!”
“阿姨您盡管放心,這事我們會查清楚的,到時會給您一個交代。”性格像女子的張軻附和著說。
這時隻有李塹沒有說話——他正蹲在醫院外的牆角下偷偷地哭。
李欣彤的母親又清醒了一些,她問:“你們也認識陳炻吧!我女兒的事情與他有脫不了的幹係,我就要讓他給我說一個說法,你們快點讓開,讓我進去把事情的原委向他問清楚”。
“阿姨,這個……您真不能進去,陳炻……陳炻他得了嚴重的傳染病,已經被醫院隔離了,您進去……恐怕不大合適吧。”被逼無奈的張軻靈機一動,竟然撒起了謊來。
但李欣彤的母親還是要硬闖。正好走過來一個女護士,楚文國朝她遞去一個眼神,才終於給陳炻解了圍,陳炻在極不穩定的心靈撞擊中,又昏死了過去。……隻聽他旁邊的醫生說“快……用心髒複蘇機……不行……進行緊急輸液……急救室……急救室……”
再說齊星辰這邊,他準備再探那片未知領域,他左手拿著八卦陰陽鏡,右手拿著風水羅盤,淩空一躍就翻過了“詭域”周圍的“金剛護欄”——這護欄乃青銅玄鐵所築,護欄把“詭域”四周圍得密不透風,在護欄之上刻有上古避邪神獸“磯憮”圖騰,看起來十分詭異。
到了“詭域”內部,才發現這些護欄內壁都是一些篆刻的符咒,而且他全都不認識,原來這世上還有道士都不認識的符咒啊!
他們那天出來時,淩晨5點的天色比較暗,再加上火把早就熄滅了,急於離開那個鬼地方的他們,自然也就沒留意到這些。
當年在文化大革命之時,“破四舊”之風曾一度到過這裏,那些人把“八極之陣”(即校園八景)都破壞了,所以才就有了後來的翻修;而那“金剛護欄”,他們硬是拆不掉——護欄太硬,加之又為此而死了幾個人,所以也就保留了下來。
這“詭域”的護欄上是沒有門的,而且離校園八景又有一段距離,所以來這兒參觀的人非常之少。
再就是前年有一對男女同學在這約會後,突然就失蹤了,所以就更加沒有人敢來了,可以說是鮮有人知……齊星辰發現這兒的地域也是非常廣闊的,竟一時間走不到盡頭……”
忽然他的風水羅盤的指針亂轉起來,之後停留在他身後的方向上,他轉頭向後望去——一個“鬼旋風”正向他襲來……
這一邊,陳炻再次醒了過來,這時他的內心又猶豫了起來:我到底是一查到底,還是從此放手不管?想起在“詭域”中、在他麵前死去的她,頓時他的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