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連先皇都死了,詔書還有屁用。”賈後順手扔進身邊的炭火爐中,轉眼詔書化為灰燼。
“娘娘,對楊珧如何處置?”
“還用問,殺!”
“遵懿旨。”行刑官飛馬回到刑場。
不等下馬,司馬繇即問:“皇上有何旨意?”
“皇上在旁一目未發,皇後有懿旨,一個字,殺!”
楊珧一聽當時就癱倒在地:“賈後說的不算數,把詔書還給我,本官要找皇上說理。”
行刑官冷笑一聲:“還想要詔書,皇後給燒了。”
“賈後她敢燒先皇聖旨,她可是犯了死罪,我要找皇上告她去,得治她的罪。”楊珧還在做夢,“絕不能輕饒她。”
司馬繇拋下行刑令牌:“你去到陰曹地府找先皇告賈皇後,讓先皇治她的罪,本監斬官可要執行懿旨了。”
劊子手揮刀便砍,楊珧還在爭辯:“賈後的話不算數,我!”話音沒落刀已落,人頭已是滾落下來。
十數家三族被誅,將近三千口人頭落地。接下來是論功行賞,楚王司馬瑋做了執掌兵權的太尉,而汝南王司馬亮做了太傅,秦王司馬柬做了太保,賈後的舅父郭槐及近親賈模、賈謐,也都成為新的輔政大臣。司馬繇隻被晉升為東安王,輔政大臣裏並沒有他的位置,不由得大為不滿,對周圍的人放出話來:“這個奸後,對我東安王另眼相看,早晚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賈後在各處都布下了眼線,東安王的話很快就傳到賈後耳中。她信奉的是先下手為強,不能坐等東安王對她下手。內侄賈謐在她的指使下,前往汝南王處拜見:“王爺身為太傅,官品位高,東安王甚為不滿,言道,在征討楊駿的戰鬥中,汝南王膽小怕事,根本也沒出力,卻以功臣自居,實在不合情理。”
這番話,觸到了汝南王的痛處,因為他確實在反楊駿的鬥爭中,一直都是往後縮的。賈謐提及此事,他不免反唇相譏:“東安王一意孤行,自定誅賞,意在專權,進而圖謀不軌。”
賈謐點撥說:“王爺有此見解,可以上表章給萬歲,想來皇上見到表章後,自會加以懲處。”
汝南王司馬亮即著了賈謐的道兒,給皇帝上表彈閡東安王。賈後收到表章,便有了理由,免了東安王王位,貶到遠離京城的地方,去當個沒有一點軍權的地方官。清除了東安王,賈後並不滿足,她的矛頭又對準了楚王司馬瑋。她看得很清楚,作為太尉,楚王兵權在握,在扳倒楊駿的過程中,因積極主動,而深孚眾望。日後對她也是個直接的威脅,她便讓賈謐設法拉司馬瑋入夥,想讓楚王成為自己的一杆槍。
這一日入夜後,賈謐到楚王府拜訪。司馬瑋年輕氣盛,對賈謐不屑一顧,自己擔著掉腦袋的風險,出兵打倒了楊駿,得以成為輔政大臣。而賈謐無任何功績可言,卻也躋身輔政大臣之列,他實在羞與賈謐為伍。因此,當賈謐來訪,他有些愛答不理。
賈謐表現得甚為恭謹:“下官給王爺見禮,願王爺千歲千千歲!”
“賈大人,想必也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王爺取笑了。”賈謐打開帶來的錦盒,“皇後娘娘欽佩王爺敢於挑戰楊駿,使皇帝重掌皇權,居功至偉。特命下官帶份禮物賞賜王爺,一表對王爺的敬重,二想同王爺結為盟好,共掌朝綱,保大晉隆昌華運,永慶升平。”
楚王對禮物看也不看:“本王鋤奸保國乃分內之事理所當然,不敢收受皇後的重禮。至於保衛大晉,也是身為太尉應做之事。本王隻是公事公辦,不和任何人結私下之盟。兵權在握,自然會為國效忠。無論是誰,若欲誤國害民,本王都絕不會答應!”
“王爺忠直,令人欽敬。”賈謐自然想要不虛此行,他打開錦盒,現出彤紅耀眼的紅珊瑚樹,足有二尺高下,“王爺,此寶價值連城,無論如何,不可拂了娘娘千歲的美意。”
“此乃國寶,當為國有,應收在國庫為宜。本王隻是個粗人,怎敢生受這無價寶物,務請大人收回。”楚王心說,想用紅珊瑚收買我,做你賈後的腿子。我堂堂楚王,怎會做此下賤之事!
“王爺,您讓下官的臉往哪擱呀!”
“本王從不收禮,大人見諒。”楚王臉上一點喜氣沒有。
賈謐無精打采地回到賈南風的宮院,賈後聽罷侄兒講述的過程,隻是冷笑幾聲:“他還不要裝大瓣蒜,給臉不要臉,總有一天哀家讓他上趕著舔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