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群王亂舞 血濺中州(2)(1 / 3)

司馬孫拯帶三萬大軍向前推進,越走兩側山越高,路也越發狹窄難行。他支起耳朵,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行進幾裏路遠,一直沒有風吹草動。

孟衝似乎抓到了理:“你們哪,簡直就是草木皆兵,沒有被蛇咬,也都怕井繩,不是怕埋伏嗎?哪有哇!”

—語未落,“嗵嗵嗵”,連珠炮聲響起,兩側的草叢中萬箭齊發,伏兵四起。成都王的三萬人馬,登時亂了營。人馬中箭者不計其數,此時火箭更如驟雨降落,飛蝗漫天。

司馬孫拯疾呼:“鎮靜,不要慌,往回撤。”

可是,他的聲音完全被淹沒在現場的亂馬營花的雜吵聲中。他的部下,自相踐踏,你擁我擠,死傷者比比皆是。

司馬孫拯想到陸機的囑咐,四處尋找孟衝的行蹤。隻見他趴在草叢中,顧頭不顧腚地撅著。司馬孫拯氣得大叫:“孟先生,上馬,撤!”

“馬上目標大,容易中箭,還是這保險。”

正在這裏遭遇埋伏、人員大量傷亡的危急關頭,陸機帶後續大隊人馬殺到。司馬孫拯的前隊人馬,立時穩定下來。敵軍一方始終沒有現身,陸機下令,東西兩側各派一萬人馬,對伏兵進行追殺。大軍過去,埋伏的長沙王人馬,根本無力抵抗,紛紛倉皇撤走。陸機的人馬恣意追殺,斬殺足有兩千人,也算是反敗為勝,總算是沒有隻輸不贏。陸機計點一下人馬,共損折一萬多人。

陸機派出一百人的小隊,仍去前方探路。之後呼喚孟衝上馬:“孟先生,敵人已經打跑了,沒有危險了,上馬來準備前進吧。”

孟衝回到陸機麵前,很是難為情地說:“元帥,老朽一介書生,不懂軍事,願受軍法處置。”

“按軍法就該殺了你,這一萬多死去的弟兄,都是因你固執己見所致。”陸機問,“你不是說沒有埋伏嗎?”

“慚愧,慚愧!”孟衝已是無話可說。

小隊探馬返回,報告陸機,前方道路平坦,沒有險惡地形,也沒有埋伏。陸機也認為埋伏地點已過,可以全速向前。於是大隊人馬放心地前進。可是,行不過數裏路,眼前的地形又複雜起來。兩側雖說沒有高山,但是路卻陷人深深的溝穀。隻有頭頂的一線藍天,兩側的土崖高也有數丈。而且前方曲曲折折看不到盡頭,整支隊伍近二十萬人,幾乎全部進入了狹穀。副將司馬孫拯提醒:“元帥,如果敵人在這狹穀上設伏,我們可就要吃大虧。”

陸機也有幾分擔心:“不過敵人似乎沒有這樣大的兵力。而且敵人已經埋伏一次了,不可能再做二次埋伏。”

“還是小心為上。”

“部隊已經進人溝穀,還能怎樣。”陸機想了想,“通知先頭部隊,加快速度抓緊通過。再報信給押後的王爺,暫緩進人溝穀,讓陸雲領兵且先退出溝穀,以防不測。”

兩名兵士飛馬報信,成都王得信後不以為然:“陸元帥這是多餘,敵人也不能二次設伏,隻管向前進兵就是。”

陸雲勸道:“王爺安全,係全軍安危,決不能大意,還要小心謹慎,確保萬無一失。”

“好吧,就依陸元帥的軍令行事。”押後的一萬人馬,好在剛剛進人狹穀,後隊變前隊,很是不情願地退出了狹穀。

就在這時,震天的號炮聲響起,直震得山鳴穀應,大地都在顫抖。兩側的土崖上,成千上萬的兵士站起,同時向下射出火箭。而地麵上早已預先埋好了炸藥和硫黃煙硝等易燃引火之物。火勢立刻騰空燒起,爆炸聲此起彼伏,連珠般響個不斷。陸機和他的部下,幾乎全都成了火人。無不被燒得焦頭爛額,溝內已是遍地死屍。將士們亂擠碰撞,你踩我、我踩你,死傷者不計其數。而孟衝則也被埋設的炸藥擊中,倒地身亡。

成都王目睹眼前的慘景,急得心疼得直勁跳腳,可也隻有望洋興歎,無法救援。待到陸機、司馬孫拯等人跑回來,一個個全都帶著大小不等的輕重傷,身上無不被燒得糊拉半片,臉上也是煙熏火燎沒有了人色。

孟久找了一氣,不見他的父親,猴急地吼道:“你們都安全回來了,我的父親為何不見?”

陸機四望不見孟衝:“也許他很快就能回轉。”

“別放屁了,”孟久歇斯底裏,“你們都知惜命跑回來,我的父親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他自己無力逃脫,你們卻拋下他不管,讓他在埋伏中死於非命,這也太缺德了!”

“孟先生,隊伍遇伏,當時都亂套了,誰也顧不上誰。沒有人會故意丟下老先生不管,真要是為國遇難,你還當節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