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膽包天的何倫,竟然上前阻住公主的去路:“公主受了末將的拜見禮,卻為何不還禮,這未免於禮有虧。”
“哪個要你拜見,本宮給你還禮你還不配!”平陽公主喝道,“讓開,好狗還不攔路呢。”
何倫左右阻住去路:“萬歲,現成的軍糧總該撥付了。”
懷帝不解:“軍糧何在?”
何倫手指公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公主?”懷帝麵帶慍怒,“朕的妹妹何以成了軍糧?一派胡言!”
“萬歲,常言道秀色可餐。”何倫顯出死皮賴臉,“皇上把公主賞予末將,這軍糧就不向萬歲索要了,哪怕是軍中粒米皆無,末將也是自己想法。”
“胡說,堂堂公主,豈能下嫁你這等齷齪小人。”懷帝已是怒不可遏。
平陽公主也是粉麵變色:“臭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麼德行!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怎麼,給你們臉不要臉,先禮後兵,本將軍可就要下手了。”何倫吩咐身後的隨從,“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走。”
“你們誰敢,我是公主!”
懷帝也站起來:“誰敢大膽放肆,朕是晉國皇帝,沒有朕的旨意,誰膽敢碰公主一個手指,朕就要他的狗命!”
“沒看透你們還能反了天,”何倫再對身後二隨從交代,“立即抓走,送到本將軍後帳給我看好,今夜我就入洞房。”
二隨從哪敢再怠慢,將平陽公主扭起來就走。平陽公主她又罵又掙,也全都是枉然。何倫回頭刀尖指向懷帝:“本將軍先不和你算賬,看在你是我大舅子的分上,且不計較你的過失。”言畢,揚長而去。
懷帝氣得流淚,複加歎息:“我這皇帝還當它做甚,莫不如到山野中當個村夫農民。”
大將軍苟唏無聲地走上:“萬歲,難道就向司馬越一夥甘拜下風了?您可是當朝天子呀。”苟唏是在東海王走後,趕到洛陽救援的。
“咳!”懷帝依然長歎,“東海王兵權在握,朕手無縛雞之力,也隻能看著他的眼色行事。”
“萬歲,適才臣在殿外聽見何倫目無君主的惡行,也是沒敢聲張。不過,臣可以聯合眾人的力量,討伐東海王。”
“將軍敢於挑頭反對東海王?”
“萬歲給臣詔書,臣有了聖旨,自然能聯合諸多反東海王的力量。”苟唏言道,“東海王為非作歹,擅自誅殺大臣,早已是天怒人怨。萬歲降旨,定能剪除這個逆賊。”
“也罷,朕也顧不了許多了。無非是司馬越知曉要了朕的性命,朕這就擬旨交與苟大人。”懷帝親自提筆,書寫了討賊密詔。
苟唏接過密旨,在身上藏好:“萬歲還要暫時隱忍,靜待臣的好消息。臣想不過一兩月,定有討賊的佳音。”
“朕這裏度日如年,萬望苟大人盡快舉起討賊大旗。”
苟唏遂向全國發出討伐司馬越的檄文,曆數東海王的罪狀及何倫等人的惡行,得到了各地刺史的熱烈響應。往來的詔書和信函,數量相當之大。司馬越派出馬軍巡邏小隊,在交通要道成皋一帶巡查,果然擒獲了苟唏同懷帝往來的密使,並截獲了懷帝給苟唏的詔書。東海王沒想到,懷帝果然加入了反他的行列,看著那封對他極盡貶斥的密信,不由得連怒帶氣。自己沒有要懷帝性命,反倒遭人喑算,想想真是悔之莫及。不如把懷帝毒死,自己登上皇帝寶座。心中的火無處發泄,胸口湧動,一口鮮血噗地噴出來,東海王便病倒了。急報一日數起,苟唏和各地刺史的兵馬正向他的駐地許昌圍攻過來,而他卻沉溺在病榻上。東海王豈甘坐以待斃,他點集人馬約七八萬人,自己躺在錦車上,去往苟唏來軍的方向項城迎敵。同時,他派快馬飛騎趕往洛陽,要何倫把所有兵馬共約十萬人,統領到項城,與他合擊苟唏,爭取一戰成功。何倫的援軍尚未及趕到,司馬越的兵馬已在項城外數十裏處同苟唏遭遇。苟啼獲悉東海王病倒在錦車上,自帶一支精騎,直接奔襲他躺倒指揮的錦車。司馬越部下拚死保護,這一下就亂了陣腳,苟唏中央突破,大軍四麵合擊,把東海王的軍隊衝得稀裏嘩啦。東海王不敵,敗人項城城中,關上城門,等待何倫的援兵。
東海王臥倒在病榻上,禁不住胡思亂想,為何不指示何倫,把懷帝押在軍中。這昏君對自己已是絕情,自己為何還不對他下毒手。外麵苟唏攻城甚急,耳聽著將士們死傷的慘叫聲和廝殺聲,在病榻上起不來的東海王,越想越急,急火攻心,又一口鮮血噴出來,東海王司馬越,竟然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