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站起身來，伏瀟胸腹處的本門和中門火光縈繞，左掌門的灰芒呼嘯不止，右臂門卻是氣息截然不同的墨綠色流光，圓潤的弧線狀靈紋沒有鋸齒狀魔紋的粗獷，但多了幾分堪稱藝術的美感。
四門境界！
若細看便能發現，伏瀟的眉心還有些許細若發絲的灰線，那是印門的魔紋，目前隻開了兩成，所以看起來並不明顯。
“冥力和靈力竟真的能共存於一人體內…”
伏瀟看著自己貌似沒什麼區別的左手和右手，言語有些感慨。
對稱的東西總會讓人看著很舒服、很自然、很美，多數房子是對稱的、桌子是對稱的、人也是對稱的，而伏瀟這個身體對稱的人居然蘊含著兩種性質相反、針鋒相對的力量。
左半身冥力、右半身靈力…
如果說荀海兒那樣既修行土屬魔紋又修行水屬魔紋的人讓旁者想不通的話，像伏瀟這樣同時擁有冥力和靈力的人，應是誰都難以接受的吧？這可不止是性質相克那麼簡單，而是陰和陽的區別！
同一個人左眼能遠怯近、右眼能近怯遠頂多會被視為怪胎，但若同一個人左邊身子為男、右邊身子為女呢？
伏瀟沒有接著往下想，他不喜歡這個比喻。
突破右臂門後他對靈力的感知變得更加清晰，能隱隱察覺到右半邊身子的不同，像是先天就內蘊靈力似的，怪不得伏瀟以前修行時不能用“呼應法”，他左右兩邊對稱位置的靈魔門根本不可能同時突破…
視線微抬，身上的魔紋和靈紋先後斂去，至少光從外表已看不出伏瀟是個四門境界的修行者，他還如此年輕，就已經具備了在琅業城這種地方橫行無阻的實力！
伏瀟轉臉看了那陣靈山貓一眼，後者立刻歡快地躥過來在他的腿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既有興奮又有敬畏。
“放心，我會盡力尋找你的主人。”
伏瀟彎腰摸了摸山貓的腦袋，入手的感覺像撫在火焰上，卻有些微微的涼意。
他既能借助幽陽陣盤和斷層空間的力量突破境界，就已得到了二者的認同，其中的關鍵正是這陣靈的意誌。
陣靈山貓願意暫時奉伏瀟為主，這片據說藏著不少好東西的斷層空間算是它的投名狀，而它提出來的要求僅有一個，請伏瀟幫它找到原來的主人。
盡管這陣靈的層級不遜於五階靈獸，可智慧並沒有到齊平的程度，它隻想要回到主人身邊，此前得到了幽陽陣盤的郭福作為通冥者令陣靈山貓很抵觸，但身具靈力的伏瀟讓它略感親切，滿心想著要盡快和原主人團圓，它不惜把幽陽陣盤和斷層空間的主導權都交給對方…
摸著陣靈的腦袋，伏瀟看到的是一隻收斂了全部凶性的溫順貓兒，哪怕雙方達成的所謂“約定”對他並沒有什麼強製束縛，他也一樣會認真對待。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個男人模糊的身影，伏瀟輕聲歎道：“世間唯情最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