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習慣高估自己的價值,你覺得這段時間你做的那些事值得我給你的報酬麼?”
單暉悠然地走到詹飛柏方才躺著的長榻前坐下,歎道:“你看邢涼就比你有自知之明,也更聰明,所以他才能活得更久。”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我的?”
詹飛柏吃力地偏過頭,起初他還以為鋪天蓋地的冥力是單暉的,可仔細感知之後又覺得不是,那些冥力來自於這個房間,但他在住進來的時候分明認真檢查過一遍、確認這裏沒有什麼陣法,如此強大的冥力是從哪裏來的?
“當然是從一開始。”
似乎認為已經勝券在握,亦或是壓抑了太久想宣泄一下情緒,單暉並沒有著急對付詹飛柏,而是神態輕鬆地解釋道:“你覺得我選拔琅業城十八魔使是為了什麼?為了讓你們好有資格去參加狩獵大會?難道你們收獲的戰利品真會甘願分給我一部分?”
單暉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詹飛柏,冷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搶破頭的來做魔使供我差遣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而我用大把大把的冥寶、冥藥、冥玉砸在你們身上,自是為了我的計劃。”
“隻要實現了這個計劃,此前的投入可以加倍地收回來!”
單暉猛地一揚手,詹飛柏頓覺渾身一緊,壓在他身上的冥力竟開始順著毛孔鑽進去!
“這是...這是我的冥力!你是何時...對了,原來如此...你這個混賬!”
詹飛柏驚恐地發現這些冥力是如此的熟悉,因為那壓根就是原屬於他的冥力!想到之前為單暉做的那些事,貌似僅是在地下補全擴城陣圖,其實在不經意間他的冥力便被收集了進去,這個時候卻拿出來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別以為用這種下作手段就能製住我!扇載風華!!”
一聲怒喝,詹飛柏手背上青筋暴突,手中的折扇隨之亮起蒙蒙光芒,扇麵的花鳥蟲魚居然真的飛了出來!
花藤如鞭、鳥啼刺耳、蟲飛迷幻、魚衝似錘!
“琅業城附近的四門強者屈指可數,莫非你以為我在對付你之前沒了解過你的招數?”
被花藤緊緊纏住的單暉臉上沒有絲毫驚懼,袍袖一抖、一顆橙紅色的丹丸落入手中,他手指一搓丹丸碎裂,陣陣無色無味的氣體彌漫開來。
片刻後,花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盤旋於頭頂的幾隻鳥啼聲驟止,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那一團環繞在單暉周身的小飛蟲悄然湮滅,而甩著尾巴衝過來的大頭魚更是掉落在地,撲騰了幾下便不動彈了。
“你...你這是什麼藥!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克製我的藥?!”
詹飛柏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他覺得自己今天很可能真的要栽了。
“世上本沒有,不過既然我要控製你,合適的藥當然就到了該出現的時候。”
單暉一邊說著一邊把粘在衣袍上的枯藤扒拉掉,詹飛柏聞言敏銳地捕捉到了其言語中的用詞是“控製”而不是“殺死”,心中立刻重新升起希望,連忙放緩語氣說道:“你要我做你的下屬直說不就好了?狩獵大會參不參加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所有收獲交給你都無所謂,你我皆是在這一片混的,何必把關係弄得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