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的房間裏,伏瀟釋出一縷神識在外圍警戒、提防那叫做秦衛的老人,然後便開始端坐修行,從表麵上看他和正常通冥者的吐納一樣,隻不過他並沒有溝通冥魔海,也沒有借助寶參肉之類的冥食汲取冥魔之氣,而是直接以紫焱晶冥脈的力量修行,大量的冥魔之氣從冥脈頂端升騰飄起、被兩隻烏骨蟲王的妖識推動著向上,最終被身在外界的伏瀟抓攝過去吸入體內。
充裕的冥魔之氣經過左掌門先後兩次的壓縮,真正流轉在伏瀟經脈中時已是被壓縮二十倍之後的形態,粘稠得近乎液體一般的冥力在流淌全身的同時從細微處不斷向四肢百骸滲透,當然僅限於左半身,如今的他左半身被冥力浸潤的程度已非常高,但由於不清楚正常通冥者的情況是怎樣,既然尚沒有要突破的感覺,伏瀟就覺得自己還差得太遠,一遍又一遍地繼續用冥力衝刷,這個過程枯燥且充實。
不知不覺外麵的天色已亮了起來,伏瀟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感覺神清氣爽,比睡一覺還精神得多,隻不過沒有那麼舒服罷了,他的目標是盡可能快地提升修為、達到能做摩羅塔客卿的程度,然後修建一座尊魔台、爭取早日將母親的魂魄喚回來,這個目標距離遙遙,他可沒有太多閑工夫用來睡覺。
離開房間下了樓發現十七魔使呼延魁和十八魔使勞察已經等在樓下,伏瀟便招呼二人一同吃早餐,由於冥玉給得足,客棧老板也真材實料地準備了一頓極為豐盛的早飯,葷素搭配又有魚湯,或許沒有空靈域菜肴那麼精致多樣,但起碼也稱得上色香味俱全。
吃飯間伏瀟注意到呼延魁身上的傷口竟已結痂,似乎昨天四個百丈房成員聯手以性命為代價施展的【四柱牢滅】居然根本沒傷到其筋骨,他忍不住問道:“呼延兄好得差不多了?”
“是啊,伏兄弟給的藥真不賴,敷上以後涼颼颼的睡了個好覺,今天就全好了!”
呼延魁一手抓著魚尾巴揪起那尺許長的大魚用力咬了一口,連魚肉帶魚骨均嚼碎了咽下肚子,另一手“嘭嘭”地拍著胸脯,證明自己狀態極好。
伏瀟聞言默然,他昨天給的藥確實還算不錯,然而效果絕不可能這麼好,隻能說呼延魁的身體強度簡直到了一個不可理喻的地步…
他很想問問呼延魁究竟是不是開了【中門】、具體又是如何突破的,但彼此的關係終歸沒好到知無不言的程度,直接問的話顯得太唐突了些,對方也未必會給他真的答複。
辛虧在場的還有一個勞察…
“伏魔使您是不知道啊,呼延兄應該是通過選拔的十八位魔使中唯一一個兩門通冥者了!”
“…兩門?”
伏瀟麵色微異,呼延魁和他交手時沒有亮起魔紋,光從外露的氣息來看還以為是三門境界,豈料竟隻有兩門。
這二人大半個月以來一直在郊外挖石料,關係倒是混得不錯,呼延魁隻顧著大口吃喝、似乎渾不在意勞察把他的情況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