臃腫的身軀在激射的道道紅光中狼狽躲閃,時而撲倒、時而翻滾,看上去頗為勉強,胳膊和大腿已有多處劃傷,暗紅的血液仿佛粘稠的紅墨汁一般流淌在地麵上。
攝闕往常很少化人形,更是從未用這樣的狀態戰鬥過,況且它本就不擅長速度,對付飛速極快的【血虹】顯得極為吃力。
不遠處的秦衛目光陰沉,他疑惑的是為何這攝闕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還是不願恢複本體作戰?保持人形有什麼好處?
似是看出了秦衛的打算,攝闕一邊氣喘籲籲地躲閃一邊冷笑道:“想用我逼出那個小子?你想得太多了!我與那人僅是一麵之緣,他豈會為了救我再次涉險?”
“一麵之緣或許不假,但你在江底幫他突破了境界,他多少也會念著你的好處。”
秦衛嘴上這般說著,心裏卻在猜測伏瀟的想法,那小娃娃在感受到他的殺意後就主動找上門來,分明是想趁著他虛弱之時掃清危機,難道秦衛還有比眼下更虛弱的時候麼?他不認為伏瀟會輕易放棄如此絕佳的機會,這個時候應該是躲藏在某處等著尋一個破綻來偷襲…
破綻?
秦衛心中一動,意念微斂,【血虹】的進攻速度隨之越來越慢,顯出一副心有餘力不足的模樣。
“老東西終於不行了吧?還我孩子命來!”
察覺到壓力變小的攝闕忍不住疾步前衝,腰後甩出十餘條觸手迅猛膨脹,其中兩條將【血虹】抽遠,剩餘的全部朝著秦衛甩了過來!
秦衛見狀沒有像此前一樣正麵迎擊,而是略顯慌亂地快步後退,其間一時不察被後方趴在地上的樂成雙絆了一下、身子驀地傾斜,攝闕眼神一閃,腰間最堅韌的那條觸手猛然掠出,後發先至地卷住了秦衛的腳腕將其拽倒在地!
被十多觸手緊緊裹纏的秦衛暗自嘀咕,那小子莫非是真的跑了?為何直至此時都沒出現?
眼看著攝闕張口要噴毒氣,秦衛心知再拖下去真有可能栽在此處,立刻張口一聲沉喝,雙拳上爆發出洶湧的勁風把觸手震得開了些,他趁機扭轉身子在攝闕胸膛踹了一腳,借力擺脫開來的同時屈指一引,【血虹】疾飛回來正中攝闕後心,其忍痛將一個小小的木片扔向秦衛。
“這是…”
此刻正倒掠至半空的秦衛看清了那物什的模樣,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驀然一變,可未待他召回【血虹】,就見那小木片散出幽光,一個身著黑色皮衣的影子浮現出來。
伏瀟!
地魄刀當頭劈下,距離太近姿勢又別扭,秦衛來不及取出冥寶應對,隻得咬牙將冥力灌於雙手、魔紋閃亮間以拳頭硬扛。
砰!
秦衛合拳於麵前,剛好將地魄刀夾在中間,那淩厲的刀芒疾疾湧動,跟他的鼻尖僅相距不足半尺!
伏瀟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好機會豈能放過?低喝的同時雙臂猛地用力,刀身微微下壓,就在這時秦衛的後背落於地麵向後滑動,伏瀟便一腳踏於其胸口的凹陷傷處,疼得秦衛悶哼一聲、雙拳稍鬆,伏瀟借機抬起手臂以刀尖向下一刺,萬分危急之時秦衛速一偏頭,“嘭”得土石飛濺,避免了被一刀穿了腦袋的下場,不過他的耳朵被地魄刀切出一個豁口,血液很快便淌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