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邊走邊聊,主要是說剛剛伏瀟他們在蛇頸河上遊深處的所見所聞,當然並沒有提及對抗銅蜥的過程,讓遠兒保持現在的生活挺好,若被狄老婆子知曉其真實來曆,恐怕奶奶與孫子的關係會變得不那麼純粹…
晚間,簡陋的院落中散出陣陣鮮香,遠兒小火慢燉了兩隻青光蟹,截下來的蟹鉗、蟹腿也沒浪費,被伏瀟用冷焰裹油給炸了,小時候母親不允他常吃油炸食物,但如今已二十一歲,偶爾放縱一下便沒關係了。
“二十一歲…”
伏瀟忽然想到母親給留的“二十歲之前不能碰女人”的規矩超了時限,偏偏這個時候他身邊曾經的那群女人一個都不在了,難道這便是天意?
“兄台快來~”
遠兒那邊已擺好桌凳在招手,伏瀟回過神來把炸好的兩盤蟹鉗蟹腿端過去,開始了一頓狄老婆子從未享受過的“昂貴晚宴”。
“嘖,狄婆婆這邊的香味都快傳遍淮頭莊了啊!這是在吃啥子?”
院外響起誇張的驚歎,伏瀟聞聲望去,見是一個身型健壯的女人大喇喇地推門進來。
用“健壯”來形容女人貌似有點不妥,但此女強壯的身材確實難以拿“窈窕”、“纖美”之類的詞描述,其麵容亦是有棱有角,和典型意義上的“美女”毫無關係,三十多歲年紀,倒透著股尋常女兒家沒有的豪爽之氣。
“他朱姨來的正好,一塊兒吃!”
狄老婆子熱情地起身招呼,順便給伏瀟介紹了一下,這健壯女人叫朱巧春,很俗氣的名字,不過為人很好,是淮頭莊的獵戶,時常會幫助莊子裏生活困難的百姓,即便她自己也不算多麼寬裕。
“哦?你就是那個外來的傷員啊?”
朱巧春上下打量了伏瀟幾眼,疑惑道:“你不是重傷難起嗎?這麼快就把藥力消化完了?”
這一連串直來直去的問題聽著不太禮貌,可也正顯示出了她淳樸的性情,伏瀟不以為意地拱手道:“多謝朱大姐的紫心丸,藥力基本已化得差不多了,可以正常行動。”
朱巧春臉上的疑惑變成了驚異,狄老婆子和遠兒在旁邊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今晨伏瀟出手震懾劉督管的事講了一遍,她得知伏瀟修為不錯立刻起了好勝之心,晃著手想比劃幾招,狄老婆子趕忙勸道:“他朱姨別老想著打打殺殺,伏小兄弟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哦,也對…”
朱巧春得了提醒才想起這茬,表情有些尷尬,遠兒這時出聲問道:“朱姨,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這幾天開始天涼了,你奶奶的腿容易受寒,我就去打了壺硫籽酒回來,要不然冬天可不好熬啊!”
朱巧春把滿滿當當的大酒壺放在桌上,狄老婆子麵露歉疚:“硫籽酒比燒酒貴得多,他朱姨花這錢作甚?唉…”
“燒酒要也能治寒腿,早賣成一樣的價兒了!”
朱巧春翻了翻眼睛,“噗”得把壺塞拔開,衝伏瀟咧嘴笑道:“不能打個痛快,那咱今天就喝個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