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離開後不久,一個套著深灰色鬥篷的青年來到山坳附近,默立一會兒皺眉道:“…五門的高手?也是來看北宮嬋和秦銘約戰的麼…麻煩!”
……
淮頭莊,集市北邊有一片高大的宅院,之所以用“高大”來形容,是因為這宅院的門、牆、屋的高度皆明顯比正常的房子多一截,看上去勝了幾分氣派。
偏偏作為主人的拜依老爺身材又矮又瘦,曾有閑人在暗地裏笑稱把老爺抻直了擺在大門那兒,連四分之一的空間都占不了…
當然,後來這個習慣說閑話的“閑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或許正是由於太閑,被老爺安排到另一個世界忙碌去了吧。
此時,又矮又瘦的拜依老爺正坐在宅院後麵的花園內,除了身下的一張蒲團便再沒有什麼點綴的東西,穿著一襲紅底黑紋的寬袍,幹瘦的臉上留著清晰的歲月痕跡,盡管還有中年上位者的那種威嚴,但細微處已難掩老態。
閉目打坐的拜依老爺忽然抬了抬眼皮,沉聲道:“既來了為何不靠近?你在猶疑什麼?”
片刻後遠處響起略顯散亂的腳步聲,卻是那身著瓷白色勁裝皮甲的拜孤峰大步走進來,在拜依老爺身前五尺處單膝跪下,後腰斜掛的銀灰重戟“嘭”得磕到地麵上,他咬牙說道:“父親,孩兒有氣!”
“有氣就直說,吞吞吐吐像什麼話。”
拜依老爺板著一張臉,似是對兒子的不成熟表現很不滿。
“是…”
拜孤峰深吸一口氣,強壓憤怒說道:“孩兒也是狩獵歸來後才聽聞,秦莊秦銘那廝約了沙泊堡的北宮嬋要在咱淮頭莊露兒台一戰,咱身為主人卻比那些看熱鬧的外人更晚知道消息,混賬秦銘可把父親您看在眼裏了麼!”
拜依老爺對此沒有立刻回應,等拜孤峰的氣息稍順之後才淡淡道:“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自然法則我不是沒教過你,秦銘為何敢無視我?不是他狂妄到自認強於我,而是他背後的秦莊比咱淮頭莊強,那莊主老兒比我強,同樣的,北宮嬋在我麵前僅是小輩,可那沙泊堡的堡主修為在我之上,如此…他們約戰於淮頭莊,我們隻能忍氣吞聲。”
聽拜孤峰的鼻息又粗重起來,拜依老爺緩聲道:“孤峰啊,外界尚且不知為父已突破六門,然而我們也不知道那兩個家夥有沒有隱藏實力,所以在無絕對把握的前提下,不要為一點小事跟他們交惡,你的天賦比為父強,境界超越我是遲早的事,你要學會忍一時之氣,到修為足夠那天再連本帶利地爭回臉麵!”
“…謝父親疏導,孩兒明白了。”
拜孤峰低頭定了定神,半響後抬臉道:“孩兒還有一事要報,莊外北側二十裏發現一個至少五門境界的神秘強者,氣息不屬於周邊任何一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