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拜振大口大口地喝著酒,那總理事戰戰兢兢地坐在旁邊陪著,時不時搓一搓手,顯得有點不安。
“想說什麼就盡早說,一會兒我喝迷糊了便要睡覺,可沒閑心思再聽你嘮叨。”
拜振心情不佳,喝的乃是專供修行者的靈酒,口感辛辣、酒勁十足,且憑他的修為難以用靈力催發酒力,說不準這一壺入腹就要醉得不省人事。
總理事又猶豫了一會兒,這才下定決心道:“二爺…您覺得咱淮頭莊今後會是怎麼個走勢?”
“走勢?當然是越來越好,嗬…”
拜振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液,語氣古怪地說道:“原本大哥的壽數因為修煉《陰曦》的緣故大幅縮減,充其量僅剩下五、六年光景,現在呢?得了那剛好對症的煉炁丹汁,多活個十年八年不是問題,大哥在一日,淮頭莊就安穩一日,走勢能不好麼?”
總理事哪能聽不出拜振言語中隱含的惱火?拜依老爺延壽十年八年,莊主之位的改換便要推遲十年八年,有這時間拜孤峰那小子必定能更進一步,給拜振取得大權增添不少變數。
兄友弟恭?不存在的,如果你現在把權力交於我手,說不定咱還能留幾分親情,照目前的趨勢卻是…
“老爺和公子選擇了那魔頭伏瀟,二爺選擇的是兩儀宗,今天的事情看起來是老爺贏了一陣,但以小人看來,二爺您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
“哦?”
拜振提起來的酒壺不由得一滯,轉過臉目光灼灼地盯著總理事的眼睛,道:“有什麼辦法?”
換作以往,膽小怕事的總理事麵對拜依或者拜振的眼神必定會低下頭去,甚至連拜孤峰的注視他都承受不了,而今天他壯著膽子迎上拜振的目光,仔細分析道:“二爺您想想,那魔頭伏瀟今日來咱淮頭莊的目標是什麼?憋著一股勁兒就是要威懾咱們不要參與到對他的圍殺中啊!近些天外麵一直在傳說,魔頭伏瀟其實是在鄲州受了重傷才一路輾轉萬裏返回淮頭莊休養,這幾日他一反常態地在集市裏轉悠、高調現身,十有八、九是虛張聲勢!”
拜振聞言眉頭一皺,道:“虛張聲勢?剛才你又不是沒看到,兩儀宗的那榮頜在伏瀟麵前連還手之力也沒有就被幹掉,此人應是剛到六門的境界,實力即便比不上大哥也弱不了多少,真要打起來伏瀟憑著一股子狠勁兒恐怕大哥也得死在其手中,這難道還算是虛張聲勢?”
“二爺可不要忘了鄲州血夜。”
總理事輕哼一聲,道:“據說那一夜魔頭伏瀟在鄲州獨自殺了上百個五、六門的修行者,緊接著又力戰仁德堂普聞大士不落下風,且不提其修為究竟如何,這份戰鬥能力不遜於普通的八門大修行者吧?如果伏瀟仍有著這樣的實力,還用得著登門送禮請咱淮頭莊置身事外?他故作風輕雲淡地殺了榮頜,實則多半是外強中幹,就算比尋常的六門修行者強也絕對有限,況且如今聚集在淮頭莊附近的強者人數比鄲州那天的隻多不少,伏瀟豈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