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妞聽到這話,扭頭看去,有人將她的驢牽走了!這可不行!
蘇大妞轉身就衝了過去,她大喊道:“站住,你這個小偷,你給我站住。”
那偷驢的人竟不跑,還慢悠悠的走著,他聽到蘇大妞的聲音便停了下來,他一臉驚訝的看著蘇大妞:“你在叫我?”
蘇大妞憤怒的說道:“當然是叫你。”
那偷驢的穿得一身幹淨的新衣,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生得普通。
那偷驢的卻是微笑道:“這是我的驢,何來偷之說,我看你是弄錯了吧。”
竟然想反咬一口。
蘇大妞瞪著他道:“這頭驢是我從村裏牽來的,剛剛係在了樹上,那位買糖人的大叔可是瞧見的,不信你問他!”
那偷驢的還真去問了那買糖人的攤主:“這位大哥,這丫頭說這驢是他係在樹上的,你瞧見了嗎?”
那賣糖人的眼皮都沒抬,他搖了搖頭。
蘇大妞聽他這樣說,驚呆了,她委屈的說道:“大哥,我剛才可是跟您說了要您幫著我看著這驢啊,且說你不看就罷了,為什麼說這驢不是我的。”
那賣糖人的終於把頭抬了起來,他涼涼的看著蘇大妞:“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這黃毛丫頭看關就像乞丐,還幫她看驢,她以為她是誰,哼,什麼玩意,還敢指使人,也不照照顧鏡子。
那偷驢的聞言,輕輕一笑,他牽著驢就走。
嘿,這事他幹得多了,專挑鄉下人下手,尤其是那種穿得破爛手中有好東西的,穿得破爛的人手裏就真是有了好東西,別人也不會相信是他們的,所以,他才幹得這麼順手。
十次有八次都得了手。
蘇大妞急得眼睛都紅了,她死死的牽著驢的繩子,她吼道:“這是我的驢,我牽來的!”
那偷驢的冷冷的看著他:“這是我的驢,瞧你穿的這身衣服,跟乞丐差不多,你別以為聲音大就想把我這驢騙去,我告訴你,沒門。”
這鎮上的人怎麼這麼無恥!
以前跟大哥一起買東西的時候咋沒遇過這樣的事呢?
蘇大妞直接跳到驢的身上,抱著驢的脖子說道:“這驢是我蘇家村的,我管別人借來的,到時候還得牽回家還呢,你這壞人,別想偷我的驢。”
那偷驢的聽到這話,心中更高興了,原來這驢還不是這小丫頭,這樣好,這樣最好!這驢跟這人沒感情,他更好糊弄周圍的人了,這驢他要定了。
蘇大妞被這事纏住了,她早就忘了張老太的病,她根本就不敢離開這頭驢半步,這驢若是被人牽走了,這鎮上這麼大,怕是找都找不回來了。
——
張大舅娘被趕出來沒地方去,自然是回了娘家,可是等她趕到鄧家的時候,卻是傻眼了,隻見那鄧家的大門上掛著一把大大的鎖。
張大舅娘心裏慌了起來,爹呢,娘呢,他們去哪了?
張大舅娘便去去了鄧家的隔壁,敲了敲門,一個婆子開了門,張大舅娘見到那人,便問道:“嬸子,我娘我爹他們怎麼不在家啊,是下地了嗎?”
那婆子眉頭一挑,說道:“早走了,昨個我好像聽到了動靜,像是半夜走的。”
張大舅娘又急問:“那您知不知道我爹娘去哪了?”
那婆子說道:“那是你爹娘,你都不知道他們去哪,我哪知道啊!”
那婆子說完,又打量了一下鄧枝,她古怪的說道:“枝啊,你為啥回來啊?我可記得昨個你被那些人帶走了啊,是逃回來了嗎?”
張大舅娘搖頭道:“哪裏算是上逃,我早就嫁了,不是鄧家的人了,我哥欠了賭債,與我可沒關係。”
那婆子有些詫異的看了張大舅娘一眼,這閨女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她可記得鄧老娘一直吹噓她閨女是如何如何補貼娘家的,現在瞧這閨女的樣子,還拿著包袱,難道是被夫家趕回來了?
婆子問道:“枝啊,難不成你因為著賭債的事被夫家趕回來了?”
張大舅娘臉色一白,她慌忙解釋道:“哪有這樣的事,我隻是回娘家看看,沒被趕回來。”
“這樣啊,”那婆子又說道:“我看你還是趁早離開宅子吧,那賭坊的人早上可是來過的,他們見門上了鎖,還翻牆進去了,好像還將裏麵的東西砸了,你若是不想被那賭坊的人逮住,還是趁早回去吧,你娘家都沒人了,以後也不用回了。”
賭坊的人又來了?
張大舅娘心裏一沉,臉上苦笑道:“知道了,嬸子,我這就走。”
正說著,那婆子忽然一把將張大舅娘扯進了屋子,又將院門飛快的關上,那婆子扯著張大舅娘往屋裏跑,她邊跑邊說道:“那賭坊的人又來了,你快些躲起來。”
張大舅娘嚇得腿都軟了,她趕緊躲進了櫃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