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白時安走了進來,身邊的端菜的小二也彎著身子走了進來,白時安往牆的位置挪了挪,騰出位置給小二上菜,沒過一會兒,菜就上齊了,素菜葷菜都有,獨獨沒有豬肉做的菜,或許是鎮上的人被豬肉嚇怕了,自從那死豬肉的消息傳出來後,鎮上的豬肉就沒人再敢買了,這生意一落千丈。
小二上完菜,就退了出去,順道將門關上了。
袁煥道:“坐吧,咱們邊吃邊聊。”
他說完自己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白時安也坐了下來,蘇玉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不過,她卻是對白時安說道:“明日那批醋就可以出了,阿凡將這事告訴你了吧?”
白時安平靜的點點頭。
蘇玉又看了袁煥一眼,問道:“你們商量的事跟這醋有關嗎,若是沒有關係,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們了。”
袁煥在空碗裏倒了杯熱茶,然用將筷子在茶中燙了燙,他問:“聽說那醋能冶瘟疫,可是真的?”他的目光移向了蘇玉。
白時安也朝蘇玉看了過去。
蘇玉摸了摸鼻子,說道:“若是讓我說,我是覺得這事不靠譜。”
白時安皺了皺眉:“可是這話怎麼就傳了出去?”他還以為蘇玉動了些手腳,所以醋的名聲都傳到了外地,孰不知,那些全是鎮上的人自個傳的,他們有的托了信遞到外地的親戚家中,所以這才傳開了。
你想想,能冶瘟疫的東西,多厲害啊。
然後這事就傳開了,附近的幾個縣怕是都知道了,至於再遠點的,那就不知道那些人知不知道這事了。
蘇玉說道:“這醋確實能預防一些小病,但是能不能根冶我不可敢保證。其實,那消息是從衙門裏傳出去的,事情是這樣的,半個多月前,這鎮上因為死豬肉的事鬧起了病,你想想,那些病人咳一聲就將口水噴出來了,這鎮子染病的人雖說都遷到了城隍廟,但是風是從四麵八吹來的,指不定就那邊的口水吹過來了呢,我就將變醋燒起來了,反正能預防嘛,又是不要錢的,就一直燒著了。”
蘇玉頓了頓,又說道:“我隔壁正好住著張捕頭,他們衙門的人時不時的跟那病患打交道,不免有些頭痛腦熱的,張捕頭那日頭痛得厲害,後來聞到了我燒的醋,他就找了上來,說是聞了這醋感覺身子舒服多了,就讓我給了些他,他就拿著醋學著我這樣去衙門燒了起來。”
白時安坐直了身子,問:“然後呢?”
蘇玉慢慢說道:“張捕頭說那醋燒著有用,那些總是聞著醋味的人沒有惹上瘟疫,這說著說著,也不知怎麼就傳成了這醋能冶瘟疫,事情就是這麼來的。”
袁煥忽然說道:“南邊那邊澇災,瘟疫就是從那邊傳出來的,那邊的百姓死了不少,衙門的人聽說也死了一半。”他在京中,自然是知道這些消息的。
蘇玉恍惚大悟道:“難怪張捕頭說這醋能冶瘟疫了。”衙門裏沒死人,這不是能冶是什麼?
若不是量太少,張捕頭恨不得再多拿些才是。
白時安聞言,心中激動不已,看來這能冶瘟疫的事確實不假,這話是衙門裏傳出來的,反而更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