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頭看他這樣,哪有不明白的,他吸了兩口煙,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老婆子,四指必是欠了賭債啊。”
鄧老娘聽到這話,隻哦了一聲,實在是習慣了,她還真沒別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她才緊張起來:“杏兒那是掏不出銀子了,難道,又得從咱們拿銀子?”這可不成啊,都是棺材本,不能動!
鄧老頭吧吧的抽著煙,也沒說話。
鄧老娘眼睛一動,忽然說道:“要不跟以前那樣,找女婿去拿。”
鄧老頭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女婿,哪個女婿會給?”
鄧老娘說道:“那張家,不對不對,那田掌櫃看著就濁個和氣的,之前送了咱那麼多東西,連聘禮都大方得很,總不會不幫咱吧,你瞧瞧,他今日過來也是這樣客氣,滿臉的笑,還爹長娘短的叫著,你瞧瞧他那模樣,跟咱多親熱啊。”
鄧老娘心裏琢磨,就算田掌櫃對枝兒不好,起碼對他們是好的啊。
鄧老頭歎道:“可別做夢了,那姓田的精得很,我之前就說這門親事不行,你非不聽,算了,不說這些了。對了,杏兒之前拿回來的銀子都給她親爹親娘了,咱們也沒討著什麼好,這事他們愛咋樣就咋樣吧,咱們不管了。”
鄧老娘嘴巴動了動,卻是什麼都沒說。
她看了一眼老頭子,心道,當初那親事你還不是鬆了口,當初拿到禮錢的時候笑得合不攏嘴,現在……唉,算了,他們一家子都這樣,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卻說鄧枝從鄧家回去之後,田掌櫃揪著她踹了幾腳,並惡狠狠的說道:“以後沒我的同意,回娘家。”
田掌櫃不拿鄧枝當人,下腳極狠,下接踢中了鄧枝的肚子,鄧枝蜷縮在地上,痛得直冒淚,半天都爬不起來,田掌櫃說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就在他們回來不久,家中確實來了客,田掌櫃嫌她是個鄉下人不會說話,又加上鼻青臉腫的,哪裏肯讓她出門,鄧枝這才輕鬆了片刻。
她關上門,慢慢的掀開衣服,肚子上的淤青看著就嚇人,鄧枝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痛處,她忽然站了起來,娘家人靠不住,她可以去找她的兒女啊!她又不是沒生養,她就不信她那些兒女不會不認她這個娘!
等等,她再嫁的事張家是知道的,她大哥將這事在張家人麵前吹噓了好幾遍,張家人肯定是不歡迎的。
鄧枝的情緒變得低落起來,過了一會,她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來,張家人不歡迎她就算了,她還有嫁出去的長女啊,她可以去投奔大女兒!張大天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女兒一家的身上的吧!
鄧枝想到這裏,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她得走!不能空著手走!
鄧枝在屋裏坐了一會兒,田掌櫃的小女兒過來找鄧枝了,隻見那小女兒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爹說讓你去廚房燒菜。”酒樓小攤都關了門,隻能自個在家做菜。
鄧枝聞言,說道:“家中隻有幾顆白菜,連米都不多了,你去跟你爹說,這樣可不能招待客人。”
那小女兒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地窖裏有米有菜,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