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將棺材送到了大姐家,張小霜看到張清,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她將張清拉到一邊,說道:“阿清,娘的屍體不放我這了,羊羊昨天夜裏一直哭,怎麼哄都哄不好,今天也是,我問過村裏的嬸,說是被嚇著了。”
張清脫口而出:“姐,要不今天就將娘葬了吧。”
張小霜驚訝:“咱們葬?”
張清將田家的事說了,又將鄧家的事也說了,鄧家也沒了消息,表兄也在忙舅舅的喪事,他娘如今沒有管了,他爹不會管的,他奶奶明令禁止的。
張小露沉默了一會。
張清輕聲說道:“咱們手裏沒銀子,請客又能請誰?難道請張家村的人,那不是笑話嗎。”
他想草草葬了,越快越好,昨天晚上,他隻覺得有人要他屋裏走來走去,他有一種感覺,那人好像他娘,她還在他的床邊盯著他!
他被嚇醒了!
他一頭的冷汗,是夢吧,他可不想再做這樣的夢了。
——
柳陽縣,茶館。
吳知不做店小二了,他專心的做著說書先生,早上,他講自己的故事,午時過後,他開始講《三國演義》。
他已經講到桃園三結義了,吳知講得有聲有力,茶館的人聽得津津有味。
蘇玉的信寫好了,可是沒有送信的人,沒有去安定縣,她的信根本就送不出去,最大的問題是吳知的信也沒有送出去,雖然吳知的家不在安定縣,可是他家離那邊近,他們一打聽,才知道州府那一片都沒有人去。
如果是這樣,怎麼可能有人過來接他們?最壞的打量,就是他們自己走回去。
蘇玉並不死心,這一日,她又出了門,她易了裝,換了另一副打扮,與之前的又不民,沒有人認得出來,她要找找有沒有去那邊的人,不管是商販也好,走親戚也好,或者是其他事也好,她得出門問問。
幹等著可不行。
蘇玉問的很隱秘,她主要是靠耳朵聽,聽別人聊天、說話,從而得到有用的信息。
她正走著,忽然,她聽到一個聲音在說:“那對傻兄弟,還在打呈安定縣呢,瞧瞧他們那樣子,怕要是死在路上。”
“他們命大,要死早死了,活到現在都沒死,說不定等他們到了地,還是沒死呢?”
蘇玉這才看清說話的是兩個乞丐,身上髒兮兮的,蘇玉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又聽到了幾句,“他們還去了藥鋪,還想偷藥,我看啊,肯定會被逮住了!揍死他們!”
“偷藥?不是說要求些藥渣嗎?”
“藥渣也是藥,那還是偷……”
這兩人還在說著,蘇玉卻是朝藥鋪走了過去,乞丐,去安定縣的乞丐?
乞丐應該不會遇上山賊吧,她也想過扮成乞丐,可她的女的,就算扮成乞丐也不一定安全啊?
蘇玉邊走邊想,她找了幾個藥鋪,終於在最後一個藥鋪找到了那個說要去安定縣的乞丐,藥鋪的夥計正在趕乞丐,“走走走,別攔在我們前麵壞了生意,走開,走開!”
那個乞丐不大,矮矮的個子,身上髒得很,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手上還有一塊塊的凍瘡,還赤著腳,可憐極了。
乞丐被推到了地上,他艱難的爬了起來,他低下頭,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家藥鋪。
蘇玉看著他走的方向,似乎是想去另一個藥鋪。
“等等。”蘇玉叫住了他。
那小乞丐停了會,不過,沒過一會他又往前走了。
蘇玉追了上去,“等等。”蘇玉拉住了乞丐的胳膊,乞丐回頭,那雙眼睛裏透著害怕。
蘇玉看清了他的臉,她隻覺得腦袋嘭的一聲像要炸開一樣,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小寶……
眼前的乞丐竟然是小寶!
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小寶不是在家嗎,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