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來了。”
豆豆隨著黃遠一同站了起來,順著黃遠的視線看去,春風樓的入口,喧囂的人群,有一隊人馬分外的顯眼。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腦滿肥腸,衣著華麗,他一進來,那受驚過度的老鴇立馬笑著迎了上去,那熱情的態度就像是看到了天上掉下來的財神爺。
兩人寒暄了幾句,便同時有幾個小廝迎了上去,一副狗腿的模樣。
他,跟在小廝的身後,慢慢的走了上來,沿途,不斷有衣著暴露的女子將手上的汗巾在他的臉上撩撥,他笑,捉住女人的手,在女子的臉上香了幾口,那豬爪一樣的手撫摸上女子的腰肢,使勁的頭捏了幾下,豆豆甚至能夠感覺的到他們的淫笑。
璀璨的燈光下,他的模樣映入豆豆的視野。
與他的豬爪相應,滿臉的橫肉,萎縮一笑,肥肉全部堆在一起,將眼睛的縫隙一並當掉,額頭上的鑲嵌在佩戴上麵的寶石閃閃發光,一看就知道是價值連城的上等好貨。
事後,在後麵跟著的人馬上就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到那青樓女子的手裏,女人看了一眼銀票上的數字,喜笑顏開的離開了。
豆豆看了一眼黃遠帶來的那群人,再看了一眼陶智慧身後的那群人,同樣都是下人,他們的裝扮服飾明顯更加上等,豆豆默數了一下,那個人身後竟然有五十人之多,居然連排場也比她打,出手還那麼大方。
“他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剝削的我家王爺的俸祿。”
這聲音,絕對是咬牙切齒,不用仔細聽,也可以感覺的道其中隱忍的怒火,熊熊的燃燒。
纖細的手指大力的按住那冰涼的白玉,那晶瑩的顏色微微的下凹,指尖泛白,瞪大的眼睛,活脫脫的像隻發怒的小老虎。
黃遠卻有種想笑的衝動,王爺的俸祿,雖然王爺的俸祿不少,但也僅夠他逛幾次青樓而已,戶部掌管了全國的銀兩,是六部中最富有的,王爺十年的俸祿固然不低,但對那個人而言也隻是九牛一毛而已。
“公子,息怒。”
“息怒,息怒。”
黃遠走到豆豆的身邊,將她帶來原來的位置坐下,唯恐豆豆衝動。
豆豆剛坐下,王允文便很是貼心的遞上了茶水,黃遠沒有坐下,呆在她的身邊,注視著她手上的那隻銀白刻著牡丹的酒杯。
黃遠站在豆豆的跟前,半蹲著身子,雙手微微的攤開,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就像是猩猩,豆豆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口中的水悉數噴到黃遠的臉上。
“哈哈。”
“公子。”
黃遠跺了跺腳,聲音有些大,旁邊的人也紛紛向這邊看來。
“有什麼好看的。”
黃遠擦了擦臉,滿臉的水漬,瞪了那些人一眼,頓時滿堂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
豆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小臉陰沉,那些站在一旁等候命令的二十多個人站了出來,那些人立馬止住了笑聲。
“黃遠,你太可愛了。”
豆豆說完,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她的人,隻有她自己人可以笑,她的人,隻有自己可以欺負,那些人憑什麼?
“公子。”
黃遠剛才升起的感動就像是在燃起來的火苗上澆了一水,涼了。
“你擔心我會衝出去啊!”
豆豆玩弄著手中的酒杯,黃遠看著她,那笑就像隻慵懶的小貓,卻有種天下盡在我手的自信。
黃遠有種被看透心思的尷尬。
“我不會的。”
豆豆當下酒杯,看著黃遠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