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夢靜突然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怪異,莊驍完全就是曲解了她的意思。她隻不過是擔心那層牽絆關係而已,並不是想要他做這種用性命擔保的承諾,她並不需要莊驍用這這種方式的證明。
她並沒有不相信他。
“相信你不會想我動手的。”蕭烈這時突然出聲,這是他在主動邀請,而且用他慣有的說話方式。
蕭烈是個很少言語的人,以前是,現在同樣也是。
他了解丁夢靜,但很多時候他知道,她的情商實在有些過低,根本不懂怎麼自圓其說。其實她的顧慮,蕭烈也有。但是閱人無數的他,還是看得出莊驍的誠意。
而且蕭烈相信,莊驍也並不是個蠢人,如果這次不能甩開羌先生的掌控,那麼如果這次羌先生計劃得逞,恐怕莊驍以後想要自由就再也沒有這次更好的機會了。
如果他是莊驍,絕對會放手一搏,如果失敗結局大不活得更痛苦,或者萬劫不複。
但如果成功,那麼得到的便是無限的自由。
沒人不向往自由。
終於明白過來的莊驍微笑著看了蕭烈一眼,最後決定這一次,徹底豁出去了!
“不,我很不喜歡你的血以及骨刺的滋味,所以我寧願萬劫不複。”莊驍溫和與兩人笑道。雖然無法介入他們兩人之間,但是他可以慢慢的融入她心裏。
此刻的時間,已經是晚十點。
三人悄無聲息離開了這間天字地牢,此時三人悄然隱藏,一路小跑,所去的是神壇方向。
“小烈之前你是不是去了一趟滇王寢宮?”丁夢靜小聲的詢問蕭烈道。
之前他們分開的時候,她要去的地方就是滇王的寢宮。丁夢靜在想,以蕭烈的性格,他一定會去那裏趟探個究竟。
“嗯,去了。”
蕭烈的回答果不其然,“我見到了滇王莊澗。”正當丁夢靜一臉期待的時候,他淡然的補充了一句,“可惜他神經錯亂,還有語言不通,不知道他講什麼。”
好吧,蕭烈說話,你必須得忍,說話的調調永遠都是那麼的慢條斯理。
“不過……”低沉的聲音又遲緩的說道,“我用錄音設備錄下了。”
看吧,跟擠牙膏似的……
丁夢靜對自己說,所以蕭烈說話的時候千萬別插嘴,等他把話完就行了。想著想著丁夢靜心底有些好笑,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無論什麼時候,蕭烈都喜歡說話散漫慵懶。而她就不是這樣,她說話的時候吸一口氣然後劈裏啪啦一下下就說完了。
此刻的丁夢靜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表情能夠牽動蕭烈的同時,其實她也深深的被對方的牽動著。
有時候,她自己都會不自然的將他說話的語調模仿去,偶爾聽對方說話的時候,自己還會莫名的心情開朗。丁夢靜想封閉對蕭烈表現出來的心意,但是偶爾的細節,卻已經讓她透露出對蕭烈的心理依賴。
他們兩人都不敢深入探究,小心翼翼的經營著。
也就是莊驍這樣的旁觀者才最是清楚明白。
此時蕭烈習慣性的用自己溫熱如火的大手掌,在她那聰明的腦袋頂上,輕輕的揉一揉,隨後就將那錄音設備直接交到了她的手裏。接過那設備的丁夢靜,直接調到最小音量,隨即貼到耳朵邊上傾聽著。他們中間的互動對話很少,但是卻總是那種令人羨慕的無話勝過有話的默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