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是剛剛醒來,這次昏厥到底睡了幾天她並不清楚。隻知道下地的時候後背的傷口是撕裂般的疼。

一路走來,幾乎沒看到守衛和傭人。

走到後花園,一個一人多高的鐵籠出現在皇北月麵前,鐵籠擱置在花園的角落,最陰暗潮濕的地方。

在鐵籠裏關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身上的黑色連衣裙已經破舊不堪。她雙手扶著鐵籠一直不停地笑著,在看見皇北月後刺耳的笑聲戛然而止。

“北月!你過來。”關在籠子裏的女人將擋在額前的發絲撥開,露出了一張十分蒼白的臉。稻川和美的麵容憔悴,根本沒法和之前的莊重冷豔相比較,“阿姨有話對你說。”

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跟皇北月講話,深深陷下去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

皇北月遲疑了一下,邁開腳步走了過去,淡紫色的睡衣也跟隨著擺動起來。

“你知道嗎?我的兒子皇北辰夜其實是個野獸,他會咬斷你的喉嚨,喝幹你的鮮血。他是頭養不熟的狼,不管你怎麼做他都會咬你!直到把你咬死為止!”看著皇北月走來,關在籠子裏的稻川和美興奮的搖著鐵籠,暗淡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緊緊地瞧著她。

“教官把你關瘋了嗎?”皇北月望著行為失常的稻川和美,冷漠的說著。她這算是咎由自取,當初她是怎麼對待自己兒子的,現在她的兒子就怎麼對待她。

“我沒瘋!”稻川和美立刻否認,神智頓然恢複正常,“我說的都是真的,辰夜是個可怕的孩子,他的冷血是天生的。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北月,聽阿姨的話,趕快跑吧。”

跑?皇北月的眼裏泛起冷笑,怎麼跑?恐怕還沒走出城堡就被打斷腿抓回來了。

“你跑吧,讓辰夜一輩子也得不到你!那樣他就會痛苦了……哈哈……”稻川和美唇角一勾,又詭異的笑了起來。張開唇角正要繼續說話,遠處突然響起的笑聲讓她身體一呆,驚愕的看著前方。

“嗬嗬……”一陣慵懶的輕笑聲響起,帶著一絲的愉悅和濃濃的蠱惑,像是魔音一般飄至耳邊。

雷辰夜來了!皇北月謹慎的收斂了眼尾,背對著身後的人。這半天雖然沒有看到守衛,但是隱藏的暗衛和監控也不少啊。

“身體好些了嗎?一回來沒見到你,嚇的我以為你丟了。”身後的人慢慢靠近,但卻沒有一絲的腳步聲。

慢慢的,一手大手覆上皇北月的後背,隔著單薄的睡衣撫摸後背的傷口。

“傷口還沒有長好,你就出來亂跑。”雷辰夜略微低著頭,眼眸盯著她的後背,溫熱的指尖細細的撫過傷口邊緣,總是有意無意的觸碰傷口,“回去,我給你上藥。上完藥我帶你出去一趟。”

說著,拉起皇北月的手腕就往回走。對於身後的籠子裏的稻川和美視若無睹。

“你想這樣關她多久?關到死為止?”皇北月手一抽回,平靜的望著他,他的心到底有多狠,狠到什麼地步?

“我怎麼會一直關著她?等這個我玩膩了,就再換一個花樣玩。”他眼眸深邃,亮如晨星,薄薄的嘴角噙著一絲殘忍的笑意,“等到她真的瘋了,我就放過她。”

雷辰夜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多殘忍,他衝皇北月微微一笑,笑的溫柔慵懶,“走吧,上完藥我帶你出去一趟。”

皇北月身體一呆,詫異的看著他,“你會帶我出去?”他竟然會帶自己出去?他不是應該把自己關在城堡一輩子嗎?

“對,去參加某一個人的訂婚典禮。”扳過她的身子,雷辰夜的望著她的眼睛,慢慢地,很輕很輕地告訴她,“要乖,別想跑。逃跑被我抓住的話,下場會很慘痛的。”

皇北月聽著他的警告,看到他薄薄的嘴角扯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抹笑容似乎帶殘忍和邪惡……

傍晚的時候,炙熱的陽光退散了,隻剩下柔和的風吹拂著大地。

雷辰夜果然是說話算數,帶著皇北月離開城堡,去參加別人的訂婚典禮。

在黑道,雷辰夜已經是嶄露頭角,鋒芒銳顯。會是誰的訂婚儀式這麼隆重,連雷辰夜都給三分薄麵肯出場慶賀呢?

皇北月想了想,隻能大概猜到和第一大黑幫雅庫紮有關係。除了雅庫紮有這個勢力,其餘的幫派雷辰夜根本不放在眼裏。

此時,訂婚典禮現場。奢華的宮殿式休閑會所,整棟樓都被包了下來。閑雜人等全部被請出去,能進入會所的人都是個幫派較有名氣的頭目。

在5樓的休閑室裏,牆壁上手繪繁花,工藝精湛。巨大的水晶吊燈更顯尊貴的氣氛。

一個穿著純白短款禮服的少女,披散著黑色的卷發,笑眯眯的趴在一個氣質溫和的少年身上。微微泛著棕色眼瞳清澈如水,說話的聲音溫柔不失甜美,“雲哥哥,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我一直等著你向我求婚呢。我還記得小時候咱兩在一個班上,同學都說咱們很般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