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以一個下人的身份，她並不敢再抬頭看他。
“你離我這麼遠？怎麼換？”
她有些怯弱，慢步朝他走去，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別人服侍她，替別人換衣服，這是她以前從未想過的。
她拿起衣服走到他身後，他身上的清淡的木質琥珀香味鑽入她的鼻中，他挨著她很近，近到他身上的蒸汽裹挾著他浴後的餘溫撲麵而來。
他反手抓住她，轉身將她拽進懷裏，“戚大小姐要是不會穿，不如我來幫你示範？”
芷清在這個時候才低頭看見她原本幫他穿上的襯衫，竟然穿反了。
“對不起……”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他將她攬在懷中，像是要將他身上熾熱的溫度傳入她的冰涼的身子上。他的手已經伸到她胸前的紐扣上。
“嗯……”她細聲呢喃，掙紮著奮力推開，卻被眼前的男人抱得更緊，隻得抿住唇，不讓他撬開她的嘴。
“撲哧”一聲響起，她被司徒宸軒推倒在地，身後的魚缸碎裂在地，隻剩下一條不停張著嘴的金魚。和她一樣，是沒有了家的。
司徒宸軒走到她麵前，手掐住她兩頰，嘴就這樣被他撬開，“大小姐，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不會照顧人，關於戚峻和戚璟瑜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她未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可是她告訴自己，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對不起，我會改，你說的我都會做到。”
她還在怕什麼？不就是一個吻，和父親、弟弟比起來，這些又能算得了什麼？
她起身上前吻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我不想弄髒了自己。”
他將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正巧這個時候尹楓走到了門口。
“算了，還是我來吧，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還真不知道你帶她回來做什麼。”
他的話讓她有點難以自處，留在這裏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沈語今天的新片發布會，邀請函我已經給你放在座子上了。”
尹楓的話在她的耳邊回響，沈語最新電影上映的消息早已登上蘭城的報紙頭條，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會邀請司徒宸軒。
芷清正準備出門，司徒宸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跟我一起去。”
她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有拒絕。
兩人剛走到發布會門口，就看見沈語新片《回憶那年》的海報貼滿了整個入口。
她苦笑，她還記得這部電影曾經的取景地之一就在戚家，她當時並不同意，隻是當時在周以琛的勸說下才同意，回頭去想，兩人恐怕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苗頭，隻是她竟然沒有發現。
司徒宸軒看著眼前的女人呆楞著看著海報，當年的事情一下子湧入腦海，因為電影是在戚家拍攝，所以整個拍攝過程，四人都有參與，沈語和芷清也是在那個時候成為朋友的。
看著三人之間的關係由親密漸漸變得陌生，他心裏不由生出一種快感，看著她傷心，難受，這才是他的複仇。
“芷清？”周以琛有點不確定。
她回頭，就看見周以琛和沈語剛好走到她麵前。
“沒想到你會來，這部電影對於我和周以琛來說很有紀念意義。製片和導演還在裏麵等我們，先走一步。”沈語並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出現。
看見兩人牽手走進發布會現場，她才回過神來，看見司徒宸軒斜倚在一邊默不作聲，她知道事情不好。
“難受了？”他冷笑，“沒有了戚家庇佑的你，不過一隻喪家之犬，難道還妄想他會放棄沈語回到你身邊？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