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這次並沒有再拉扯李文昊,因為他看見李文昊在要聽到自己說:剛犯完病的時候,眼睛裏麵有著淚花閃爍,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文昊在走道門口的時候,對著胖老深深的鞠了個躬,語氣誠懇而又顯虛弱的說道:“謝謝,真的謝謝您!”
說完推開門,小聲的說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師傅!”
蹌踉著走出了醫院,胖老在窗戶上看著李文昊慢慢的走出醫院的大門,並沒有一句阻攔,因為他知道,他現在的阻攔,是對李文昊最大的侮辱和打擊,他不想這樣做,也不願意不舍得這樣做,因為從李文昊開始在那個廢棄球場上開始訓練的時候開始,他就很喜歡這個不怎麼說話,但是做事極其認真的小家夥!
出了醫院的大門,李文昊都不知道這是哪裏,像是喝醉了一樣,晃蕩著走到一個站牌下,確定了醫院的位置,摸了摸口袋,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嗬嗬’的苦笑了兩聲,朝著自己家的方向緩緩的走著。
在路過一個中學的時候,看到高中暑假補課的學生放學了,和自己相仿的年紀,卻那麼的無憂無慮,可以健康而又快樂的活著。
“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啊,為什麼是我?”李文昊再也沒有能壓抑住內心的情緒,大喊了幾聲,朝著前麵開始瘋狂的跑了起來。
也不管紅綠燈,甚至是希望有輛車能夠將自己撞到,甚至是裝死,那樣就可以不用想這麼多,再像這樣的活著,瘋狂的跑著,淚水跟著汗水一起肆無忌憚的淌著。
在一個十字路口中間,李文昊突然停了下來,獰笑著抬起頭,一隻手指向天空:“既然,你要這麼折磨我,我就活給你看,草!”李文昊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自己平時很反感的罵人的字眼兒。
‘吱吱’騎車緊急刹車的聲音,李文昊一轉身,一輛正在轉彎的奔馳,徑直的停在了李文昊的身前二十公分處,還沒有等李文昊反應過來,車窗戶搖了下來,一個二十七八的貌美女子,尖銳的嗬斥道:“你找死啊,要死死遠點!”
原本打算道歉的李文昊一聽她這麼說,都到嘴邊的話又立馬收了回去,隻是看了看車離自己的距離,而那個貌美女子一見李文昊居然連道歉都沒有,生氣的從車裏走了出來,就要教訓李文昊。
在推搡了李文昊幾下之後,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些什麼,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自古就不缺看熱鬧的人。
已經清醒的李文昊,才看到身邊居然站了這麼多的人,也明白剛才確實是自己的不對,但是那個貌美女子卻有種咄咄逼人的架勢。
最後在罵的差不多了,也沒有見李文昊還嘴,女子罵咧咧的準備上車,李文昊抬頭一看,才看見在奔馳的副駕駛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年級和自己相仿,留著六七十年代的學生頭,顯得麵色有些蒼白的女孩子,正在瞪著大大圓圓的眼睛看著自己,李文昊看了他一眼之後,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準備離開。
“看什麼看?兔崽子!”貌美女子見到李文昊盯著自己妹妹看,不由得又想發火,隨後又對著自己妹妹喊道:“趕緊上車,氣死我了都!”
原本已經打算轉身離開的李文昊,卻突然轉過身來,對著奔馳的前蓋狠狠的跺了一腳,然後大聲的喊了一句:“你這麼凶,肯定沒有人要!”說完像賊一樣的跑入人群。
身後就傳來“你個小混蛋,不得好死!”,在罵聲的旁邊,一張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卻露出一抹輕笑,如清風拂麵般靈動。
李文昊剛走到自己家的巷道口,就見到父親退著自行車臉色有些慌張的往外走著,抬頭一看,李文昊回來了,父親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忙問道:“你怎麼才回來了,都這麼晚了!”
李文昊掩蓋內心的慌張,說道:“在那個籃球場有點事兒,耽擱了!”
“哦。”其父應了一聲,隨即推著自行車跟李文昊一起又回到了家。剛一進門,李文昊的母親就趕緊說道:“你這孩子,怎麼才回來,咦,你的臉怎麼了?怎麼這麼白?”李文昊心裏有鬼的摸了摸了自己的臉,強裝著微笑道:“有嗎?沒事兒,媽,可能是打球的時候累著了,我洗洗睡了啊!”
說完,李文昊也敢在理會父母有些疑慮的眼神,走到水龍頭下,簡單的衝洗了一下,就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死死的關著。
坐在床上,頭仰著,不停得輕輕的撞著牆,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突然就湧上心頭,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感覺身體裏麵有另外一個靈魂就快要出來了,我是誰?
突然,李文昊的餘光一瞄,窗戶上一道黑影閃過,李文昊迅速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幾步走到窗戶口,打開窗戶,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眯著眼睛,卻看到在巷道口,那個隔壁家很凶的那條大狗,像是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嗚咽著夾著尾巴往回跑。
難道是幻覺?李文昊重重的搖了搖頭,心裏總是感覺就快要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