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軌、小三懷著孩子登堂入室、又被父親如此對待,那一刻我真的是感覺到萬念俱灰。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我就應該當個傀儡娃娃,去任所有人擺布?
盡管我媽一再挽留我,流著眼淚叫我別走,但麵對著我爸的那種冷酷神情,我仍舊是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家門。
這一路上我就跟個遊魂似的,腦子裏嗡嗡嗡地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明明我回家是為了尋求安寧和庇佑,最後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就這麼沿著路口一直走下去,失魂落魄的樣子在外人眼裏看來也許很詭異吧,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走累了,就在一個公交站牌處坐下來,一抬頭,正好有輛公交車駛過來,我一個激靈,想起來這輛車是經過陳姍姍家的小區的,便又馬不停蹄地站起來排隊上車。
投幣,找地方坐下,很久沒有坐過公交的我環顧了一圈四周,其他人臉龐上的表情也大多是困倦的或者冷漠的,他們歪著頭睡覺、低頭玩手機,沒有人會關注我的眼睛裏是否含有眼淚。
我微微放了心,又放任自己在車上胡思亂想起來。
自從上次陳姍姍被家暴後回家,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是我的疏忽,也應該問一問她的消息才對,正好今天我也心情不好,去找閨蜜聊聊天,大概能放鬆一些吧。
就這麼在公交上歪頭想了一路,到站的時候人還懵懵懂懂的,腦中則在反複思量等會見到陳姍姍之後的措辭。
沒想到見到她後,又意外地在她臉上看到了新傷。
“蘇黎?”
陳姍姍頂著額角的青腫在門前迎我,而我原本還有些混沌的思想在看到她臉上的傷口時徹底清醒了。
“這是唐輝打的?”
我心裏怒火直燒,咬牙切齒的:“這個打女人的烏龜王八蛋,你怎麼都不跟我說呢!”
陳姍姍麵色有些窘迫,她看了一眼外麵,連忙將我拉進去,關好門,一邊還輕聲道:“蘇黎,你別急,我沒事的,就是一些皮外傷,不打緊。”
“這還不打緊?”
聯想到自己被霍褚晏連關三天的遭遇,我是真的對這種欺負女人的男人感到深惡痛絕:“你也是,就這麼任他打你?不疼嗎姍姍!”
我去拉陳姍姍的手臂,她的臉則一下子就皺起來:“嘶——”
“疼?”
我連忙鬆了手,“手上也有傷是不是?”
陳姍姍勉強笑了笑,兀自朝客廳走,“沒什麼,蘇黎,你快來坐,別老站在那了。”
見陳姍姍這樣子,我也不好過多勉強,於是隻能順著她的意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還沒等我再開口,陳姍姍就問道:“你呢,我看你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很好,是不是霍褚晏那邊……”
“別提了。”
我現在一聽到霍褚晏的名字就條件反射的惡心,可是我也很迷惘,對於我的婚姻、未來,我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是我捂著臉,又和陳姍姍說了一番我的境況,說到傷心的地方,也不由地抱著她哭。
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我的情緒所觸動,陳姍姍也還是向我坦白了唐輝最近家暴下手越來越重的情況,她說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就是怕嚇著了女兒,畢竟孩子還小,總是看到這種場麵,難免會害怕。
我憂心忡忡地勸她離婚,可是陳姍姍卻哭著跟我說孩子也需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