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我堅定的說道。
還不知道那裏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也不知道回去後會經曆什麼，佳佳的情況才剛恢複，我絕對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那佳佳怎麼辦？”陸遐邇一下一下溫柔的輕撫著團團的柔順的毛發，問道。
“佳佳需要拜托了照顧一段時間了，很抱歉，總是麻煩你。”
對於陸遐邇，我總是是愧疚的。
從到法國來的第一天，就一直被她照顧著。
如果不是她，我和佳佳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斷然不會如此順利。
陸遐邇像寵物一樣輕輕哼了一聲，明亮的淡藍色瞳眸傲嬌的睨了我一眼：“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佳佳留在這裏，是我賺了才是。她長這麼大了，也不需要我照看，還能陪我解解悶，給我做中餐吃。”
忘了一提，這三年時間，佳佳已經學會了大半的中餐菜式。
我忙工作的時候，多半是她自己做飯吃。
陸遐邇平日裏鬧騰得像個小孩子，骨子裏卻早已經成熟，看慣了離分。
對於我的離開，傷感了一時便幹脆瀟灑的接受。
反倒是佳佳，在知道我要暫時離開以後，稚嫩的小臉上浮現出強烈的不舍。
“佳佳乖，我隻是去接媽媽，你在這裏乖乖等上一段時間，我會和媽媽一起來接你的。”我柔聲勸慰著，輕輕扶著她的發絲。
佳佳聽話的應了下來，強撐著沒有掉下眼淚來，直到送我離開的最後一刻。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我選了最近的一班飛機。
早晚都需要麵對的事情，我寧願早早接受，早早結束。
多在法國留一天，反倒是多了二十四個小時的煎熬。
飛機之上，我昏昏沉沉的靠著，想起了和陳默辭別的場景。
陳默的反應平靜得出奇，仿佛早就預料到我會離開一般。
“明天就走？”陳默隻在這時微微有些驚訝，“原本還想著你晚些走，能給你做一席餞別宴。”
“恩。”我笑笑，“又不是不回來了，佳佳還在法國呢。”
陳默大概覺得也是，笑了笑自己：“那歡迎你再次回來，我會等你的。”
等？
我的心底有些沉重。
我已經浪費了他三年的時間。
人生短暫，青春更是短暫，一個人又有多少個年華正好的三年呢？
“陳默，不必等我了。”
“再見。”
我落下字音，轉身離開。
對於我的一番話，陳默沒有回應，細長柔和的眼輕輕淺淺的笑著，目送我離開。
我曾經感激陳默的知性溫和，現在卻有些怨。
在我們的相處之中，總是他不停的退讓、包涵，我則充當著一個薄情的角色。
他的溫潤包容那麼妥帖，讓我自私的行為都顯得如此合情合理。
突然離開，我最放心不下的，反倒不是佳佳，而是陳默。
佳佳還有陸遐邇照顧陪伴。
可是我說走就走，叫陳默白白等了三年，任憑是誰，恐怕也難以接受。